当前位置:铅笔小说>女生>肖想已久>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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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这种态度最令人厌烦。可乔西了解这人的另一面,即便傅北平时再怎么正派清冷,骨子里也不是温和斯文的,就像上i床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抓住乔西的脚踝,可却不是放在腿上,而是肩头,更多的时候,这人都有一点病态,禁锢着乔西,做出亲密的羞耻的强势行径。乔西不爱强势,包括此时此刻,她也不挣扎了,有人帮自己清理伤口何乐而不为,反正不用自己动手,只是心里依然不舒服,趁傅北稍有松懈的瞬间,突然把脚往对方小腹处伸。简直把傅北的衣裤放毛巾使,故意这么干。傅北有轻微的洁癖,平时连桌上有水都要擦上两三遍,现下却毫无反应,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用力都白搭,乔西不解气地把脚踹她怀里,不过没使劲儿,动作很轻,就是火气有些大。她性子素来矜娇,几岁大时受了委屈会闷头不吭声,渐渐大了,就会发脾气,但不是大吵大闹那种,反正谁惹她谁受气。傅北像是没感觉一样,还拉着她细瘦的小腿不让动,伏低着腰身处理擦伤。酒精太刺激,已经消过毒就没必要再用,傅北知晓她怕疼,弄得比较慢。摔了?乔西生硬道:不小心的。雨路湿滑,还穿人字拖出门,最容易摔。下雨天走路注意些。傅北说,少有的温柔。乔西却不领情,应都不应一声。好在傅北没继续惹她,先把伤口处理完再说。你过来做什么?乔西问,明摆着不欢迎傅北的到来,她会接受傅北的好,但不会接受这个人。她应该不在意才是,可每每想到今天下午,喉咙里就像卡了一根刺,倒不是多在乎,归根到底还是不甘心作祟。大多数人都这样,变化不定,被不甘所操控,无关感情如何。傅北说:跟一个朋友在附近吃饭,就过来了。朋友,肯定是秋意浓了。逛完商场买衣服,还能一起吃顿饭,看样子关系肯定挺要好的。哦。乔西语气有些冷淡。傅北抬抬眼,倏尔瞥见不远处摆放的购物袋,商场那家成衣店的,一怔,随即看了看乔西,眼神中蕴含了千丝万缕的情绪,处理完伤口,起身,问:哪儿有毛巾?我自己会擦,不用你。乔西说,直接光着脚一瘸一拐进厕所拿干毛巾,又出来找干净的鞋子穿。一大块擦伤,走路都扯着痛,回头瞥见傅北杵在那里,心头的焦躁骤然腾起,火气一上来,走路没站稳差点又摔倒,下一刻就被对方扶住,傅北还真会找位置,不扶手不扶其它地方,偏偏扶着她的腰肢,搞得有多亲密一样。对谁都扶腰,都不带犹豫纠结的。全然不掩饰排斥,乔西厌烦地拉开她的手,自己站稳了,冷声道: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走。伤口在渗血,变得殷红。傅北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原先的高椅子上,按住她,耐着性子说:不要乱动,要做什么我帮你。我没让你帮!从小到大,两人从没红脸吵过架,即使是乔西发脾气,傅北也都忍着,她一贯如此,天大的事在跟前都不会崩塌,只有偶尔面对着乔西时,稍稍有所不同。她没回话,以此避开争吵,继续做自己的事,拿过乔西手里的干毛巾,低下i.身子帮着把腿上没擦干净的水渍擦掉。以前也是这样,不过那时不是她俩闹,而是乔西跟乔妈闹,十几岁的小姑娘性子死倔,受了气就往江大跑。傅北从来都是一个样,默默的,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或许是在纵容,容许乔西放肆,但时期不同了,乔西不再需要这种方式。下午去了商场?傅北问,语气却笃定。乔西没回答。我那个朋友也去了,去买衣服。傅北说,狭长的眼垂了垂,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不耐和抗拒,又说,她这周末要去相亲。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算是给个解释。不是编出来哄乔西的,话一点不做假,只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譬如下午是她去找的秋意浓,请人家帮个小忙,正巧要来七井街,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秋意浓开口邀请,她就直接应下了。秋家关系网广,与陈硕他家差不多。听到相亲两个字,乔西僵了僵,脸色变得耐人寻味,抿抿唇,半晌才说:关我什么事抬头看看搁台上的购物袋,傅北顺着她的话接道:她跟你去了同一家店,四点左右去的。秋意浓是傅北的同门师姐,如今又是同事,平时有所交际也正常,有些行为亦解释得通。乔西抿抿唇,沉默以对。很多事情傅北其实都知道,解释倒是少有。乔西心里怪怪的,对于解释想听又不想听,不过这也不至于说得上是在乎,她烦躁地找了双鞋子穿上,拖着腿行走得艰难。膝盖被擦伤,肯定不能再开车,虽然小区离这边近,但走路也不行,只能打车。傅北要送她,她不愿意,可大雨天过后,又是人多的闹市区,哪能那么容易就打到,纠结一会儿,还是上了这人的车。我送你上去。乔西撇开这人,不用。傅北却执意要送,小区门口有保安,一开始是扶着,等乘电梯到十二楼,就几乎是抱着乔西。到家门口了,乔西边摸钥匙边说: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然而对方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我待会儿就走。下雨天烦闷,楼道尽头的落地窗半开着透气,楼层较高,风呜呜作响,外面又在落雨,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打在玻璃窗上。客厅里很黑,门一关就透不进半点光亮,身后贴着一个人,温热,乔西有些不自在,便动了动,不料反而被钳住了腰。她想伸手去开灯,孰知傅北正正堵住了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傅北靠得太紧了,都快把她整个人拢在怀中,其实从进门到现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乔西却十分别扭,对方薄薄的热烫的气息,似有若无地落在她颈后,那人侧了侧,绵热的呼吸忽地落在她耳廓上。她立马别开,伸手去开灯。同一瞬间,傅北亦抬起了手。灯没能打开,两只手倒碰到了一起,乔西愣了愣,下意识要收回去,结果突然被一把攥住。双方都是无意的,凑巧而已。乔西想要抽开,傅北却顺势从后面把她揽住,在外面时都克制着,可进了房间,黑夜将感官与情绪放大,将每一个细微的举动放大。以为这人要做什么,乔西立即说:你放开,别抱着我。前几次都是这般,趁着黑魆魆的时候就上手了,之前是乔西心情好,不排斥,现在却不不一样。傅北将她两只手都抓住,把人抱得紧紧的,下巴抵在她颈间,低声应道:等会儿就放语气轻柔,有点哄的意味。这次没再像以往那般强势,而是顺依着乔西,跟安抚小猫儿似的,正如当年在江大外的榕树下,在乔西面前弯下腰身,耐着性子问能不能谈一谈。完全放低了姿态。乔西怔了一瞬,其实该拉开这人的手,也肯定能拉开,但沉默片刻,还是一动不动,任由抱着。耳廓上传来湿热感,若有若无的,这人在轻柔地抚慰她,她太了解她了,清楚该怎么做。乔西就吃这套,于是没拒绝。暖热逐渐游到耳后,颈间,敏感的背部,傅北做这一切都很温柔,顾及着乔西的感受,触及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人一旦放下防备,芥蒂就暂时放下了。沉寂的黑色无边无际,将她俩包裹在其中,乔西闭了闭眼,手指抽i.动了下,终究还是挣脱桎梏,抓住了缠在腰上的手臂,打算推开对方。可被傅北先察觉了,这人突然松开了一刹那,悄然无息地移到前面,又抱住了她。唇角印上湿润与柔软,傅北抬手抚着她的脸侧,指腹在她脸廓上轻轻刮了刮。乔西先一步偏头,没让得逞。是不是在怪我?傅北低声问,挨了挨她的脸。乔西有点抗拒,生硬地说: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不用问,肯定是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简简单单就释怀,有时候感情就像是在手指上缠了一根细线,越是用力勒就越疼,明明知道不该会痛,还是要拉扯。傅北把人抱得更紧些,不让乔西有挣脱的可能,她有点偏执,但又温柔得不像话,用抚慰的语气说:对不起虽是毫无意义的三个字,但说与不说差别很大。乔西有些不舒服,说不清何种感受,她要的不止这些,不是简单几个字或是一番解释就能翻篇的,挣了挣,到底还是默然。当年她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呢,悸动,彷徨,喜欢得小心翼翼,爱意炽烈,遮掩得无比拙劣,在傅北面前少女春事都快遮掩不住,不信傅北看不出来。傅家的人的态度,她早就清楚,傅爷爷甚至当面给难堪,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让她不要再纠缠傅北,她都一一受着,装傻充愣当听不懂。得知她经常跑到江大去找傅北,察觉到了异常,梁玉芷单独找她谈话。我们知道你跟小北感情深,这很正常,伯母当年也有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到现在都还有联系,但朋友之间也得有界限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天天都绑在一起,友情要适度,不然就容易闹矛盾。梁玉芷一席话说得大方得体,既不点明也不把话说得太难听,让自行体会。乔西佯作不明白,反将地问:没有绑在一起啊,她有她的事,我也有我的事,伯母是误会什么了吗?梁玉芷脸色不大好看,皮笑肉不笑,平复了一会儿,给乔西倒了杯茶,说:没有,就随便说说。一番交谈并不愉快,梁玉芷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大致就是让乔西自觉些,别再缠着傅北不放,也把责任归咎到她身上,言语里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乔西,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梁玉芷说,茶壶配茶盖才能成为一体,不能配其它的,否则就是四不像。我们家就小北一个,没得选,以后都得靠她。后来傅北离开了,乔西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傅家的人施压,可是那时候谁都不好过,难捱的不止傅北一个。乔西抿抿唇,终究一言不发。雨势渐大,噼里啪啦下得急促,雨点打在玻璃上声音尤为响亮,啪嗒啪嗒啪嗒下得比白天还大,天上的云层更加浓密,黑沉沉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的选择而已。乔西一字一句地说,语气冷静沉稳。摆明了不接受。傅北身形一僵,抚在她背后的手亦顿住。第三十五章 35僵局最终在忽然的光亮中结束,灯被打开,整个客厅被照明,窗外滴落不断的雨点依稀可见,外面的世界在雨水之中变得模糊不清,连轮廓都被磨没了。雨夜偏冷,将酷夏遗留的烦闷燥热彻底冲散,只余下凄清与安静。最安静的是傅北,上一刻还处在乔西决绝的僵持中,下一刻已然恢复如常,冷静自持得不像话,好似适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因为走了几步,牵扯到了已经凝结的擦伤,伤口又冒了血丝。脱掉高跟鞋,傅北把乔西抱到沙发上坐着,就那么光着脚半跪在乔西面前,沉默无言地帮着处理伤口。这人一向如此,偏执又温柔,不会做任何过分的事,但也不会有半点退步,无声的固执。灯光投落在她身上,显现出一圈轮廓,连头发丝都清晰可见,乌发沾着雨水,灰色西装背后有湿渍,她弯着身子,却不会弓腰低膝,守着最后的底线。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乔西不懂她在坚持什么,亦或者在躲避。伤口不要沾水,明天我会带祛疤的药过来,应该几天就好了。傅北说,声线一如以往沉稳。乔西不为所动,直直望着她,这是在逃避?傅北很冷静,没有。那是什么意思?这人没有回答。乔西做事直来直往,随心所欲,不爱整那些弯弯绕绕,傅北则不尽然,有时候果决干脆,有时候相反,而面对乔西时大多都是相反的,正如此时。从来不会直接正面。沉默让人恼火,可未尝不是另一种出路。回国后,乔西找了她,有了现在的种种,不论好与坏,都证明这条路可行。傅北克制而隐忍,或许老天爷都在创造契机,哗啦啦往下泼水,一直不见停歇,雨下得太大,这一晚还是留在了这里。可能是念及对方今晚帮自己这么多,她不走,乔西没反对,兀自洗漱完进房间睡觉,而傅北就睡在客厅,连客房都没得选。乔西睡得太浅,一晚上思绪都乱糟糟的,半夜翻来覆去迷迷糊糊,一不小心磨到擦伤的膝盖,差点被痛醒。客厅的灯一夜没关,光亮得晃眼睛。没想着要跟对方僵持,乔西纯粹是不愿意搭理,反正随这人了,一概不管。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客厅里传来动静,可惜乔西早已熟睡,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睡得不太.安稳,下夜里断断续续地做梦,梦见有什么挤进了被窝里,慢慢压在自己身上,她极力想睁眼看看却睁不开,最后反而乏了,妥协地任由对方折腾。那人其实没做什么,只是轻轻抱着她。梦里的场景变了,变成了第二次与傅北有交深时,结束后,她乏累地背对着半躺下,光洁的背完全.i.裸着,被子的一角搭在挺翘圆润的臀上。每一次,她都不会帮傅北一点,只享受对方的付出而不给予一丁点回报。傅北抵在身后,也是这么抱着乔西,纵容了这些行径,颈间的微灼气息绵密,好似能顺着脊骨钻进四肢百骸之中,痒意啃噬着她。傅北按着她身上最柔软的圈,触碰她的缓慢强烈的心跳。等乔西睁开眼时,傅北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抓着她细细的脚踝,低身在梦中没有清晰的感受,但因为真实发生过,却异常深刻,当第一缕阳光投进没有遮挡的玻璃窗户,乔西蓦地醒了。床上就她一个人,本该在客厅里的那个不知何时离开的,只是与前几次不同,这回茶几上放着一束黄芯白瓣的清新雏菊。次次不重样,还真是送上瘾了。乔西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觉着昨晚那一遭就是无事发生,雨一停天一亮,一切照旧。洗漱完要出门,本想把茶几上的雏菊拿出去扔掉,可当走近后,倏尔想起自己曾经也送过这么一束花给傅北,霎时滋味万千。在宾馆那一晚上,她上半夜睡得很沉,但睡相不老实,睡着睡着就蹬掉自己盖的被子,拱进了傅北那一床。下半夜比较凉快,加之开着空调,便有些冷,她几乎都快趴到傅北身上睡,由于空调对着床吹,她下半夜就睡得不沉稳,半梦半醒之间兀自拢了拢被角,紧紧扒着傅北。傅北睡眠一向很浅,可不论乔西怎么折腾,始终没乱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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