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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1)

撒谎。偌大的山洞难不成只关了一妇人?这话怎么都说不过去,方季自然是不信的,他的手又紧了几分,箍的杂役满脸通红。公子,我们是被抓来的,白日里让我们搬东西,晚上让我们守夜,我们确实不知,您若不信,可在此等候,到了天明便会有人来提我们去干活。方季看了看这杂役确实不像是说谎,便松了手,几掌下去,杂役们陷入昏睡。方季朝杂役所指的方向走去,昏暗的过道除了三两点烛火什么也没有,这真是诡异,处心积虑挖这么大个山洞岂会如此闲置。走了良久,方季发现脚底下的路有些熟悉,这不是自己刚进来的地方吗?怎么又回到原点了?方季抬首望了望,原来这个山洞是个圆形,感情自己绕了一圈,倒也并不是十分复杂。费劲心思就如此简单?怎么看都不对。这时候,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方季足下轻点,匕首扎进山洞顶部,屏住气息。只见山洞壁上突然裂开一条缝,几名黑衣人从里边闪身而出,用手势在交流什么,似乎还有一名黑衣人受了重伤,被其他几名黑衣人搀扶着,方季看不真切,过一会一名黑衣人朝身后的什么地方鼓捣了什么,那裂缝便严丝合缝了,几名黑衣人朝山洞顶部飞了出去。方季轻声落地,疾步走到刚刚黑衣人闪身而出的地方,却发现山洞壁上毫无破绽,丝毫找不到裂缝口了,这要如何进去?方季仔细回想,最终目光落在洞壁上的铜烛台,他尝试着扭动着铜烛台,这铜烛台果然是活动的,扭过一圈,一道裂缝赫然出现,原来是一道石门,外边覆了一层厚厚的泥土,不仔细看还真瞧不真切。方季侧身闪入。里边果然别有洞天,这是一间极大的牢房,被分成十几个小间,都是铁笼子,像关牲畜一般,一股浓浓地腐臭味传了出来。方季蹙了蹙眉,想不到如此清修之地,还有这么个地下炼狱。方季一间一间找过去,铁笼子里并没有关什么人,都是空的。这真是匪夷所思。寻到最后一间,终于有所发现,铁笼里有两人,确切地说,已经看不出人形了。看身形应是两名女子,衣衫褴褛,面容污脏不堪,身上还有浓浓地腐臭气味,夹杂着淡淡地血腥味。你们是何人?方季借着昏暗的灯光又看了看,似是熟悉,却又说不上来,面色微凝。你是何人。躺在稻草丛里的女子虚弱无力道,旁边的那位年纪稍大些,她紧张地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前面,狠狠淬了一口道:要杀便杀,不必三天两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我家夫人!方季听这声,怔了怔,这声音周姨娘?方季带着不确定轻轻唤了一声。是你!你来做什么?找我家夫人寻仇吗?年纪大一点的那女人抱着那夫人,一脸惶恐。你是方季?想不到周姨娘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你竟然还活着可我的两个孩子,他们却死了死了你在说什么方季闻言一头雾水。你还不知道?我给你和你的弟弟准备了两碗银耳雪梨,里边放了七步断肠草,你知道那种毒药,吃了便是神仙也无救,桂娘亲眼看你们喝完,为何你弟弟死了,你没死?为什么?周姨娘眸中带着狠戾,语气中尽是愤恨。小少爷,桂娘求你了,你别听夫人胡言乱语,她是故意激怒你,她想求死啊,你饶过她吧!方夫人折磨了她十年了,每过几天便用刀子扎她,用皮鞭抽她,你瞧桂娘哭个不停,眼泪都来不及抹,便撩开周姨娘袖子,上边算是纵横交错的伤疤,有新有旧,甚是狰狞。又恐不够醒目,桂娘又撩起周姨娘的裤腿够了!方季别过脸去,唇角紧抿,原来他的弟弟是这样去的方季抚了抚额,心中有个疑惑,他记忆已经恢复如初,他清楚记得自己并没有喝那什么银耳雪梨汤,可桂娘亲眼瞧见他喝了?原来,忽然方季脑海中跳出一个画面,那日,莫堇在方府!他清楚记得那日莫堇莫名掉进了荷花池被师傅成冶所救,然后,莫堇换上了他的衣裳,所以可印象中莫堇从不吃甜食!喜欢吃甜食的从来就只有他和他那夭折的孪生弟弟。阿堇怎可能喝了那碗甜汤?那可是七步断肠草!吃了七步断肠草,第一日浑身无力,第二日头昏目眩,第三日昏昏欲睡,第四日疼痛难忍,第五日五脏六腑开始溃烂最后一日,七孔流血,肠穿肚烂,不成人形,甚为凄惨!简直惨无人道!所以,他的母亲方如梦才亲手掐死了弟弟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从心底腾起,方季欺身向前,狠狠地掐住周姨娘的下巴。你!毒妇!方季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桂娘慌忙用手用力掰着方季的手指,一边大声哭着道:小少爷,这都是你母亲逼迫的啊!她杀了夫人的两个孩子!夫人的孩子就不是命吗!我娘做的事与我和弟弟何干!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的弟弟!言罢,手指又加重了力道。周姨娘脸色已青紫,但她却丝毫不在意,而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你难过吗,难过你便杀了我呀,我只恨没能把你这小畜生一块带走,我心不甘!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失手!你再说一遍!方季几乎快把人拎起来。桂娘吓得在一旁使劲磕着头,一声又一声,嘴里不停哭喊:夫人,你不要再说了!我只恨恨方如梦这个狠毒的女人,她给我下了软筋散,想死都不成,桂娘你就成全我周姨娘嘴角溢出丝丝血迹,一脸满足道:你杀了我吧周姨娘浑身只剩一把骨头,拎着她犹如拎了一只小鸡仔一般轻,方季双睫微微颤动着,心下一横,轻声道:好,我便成全你。多谢。周姨娘闭上双眼,一行清泪蜿蜒而下。随着桂娘一声惨叫,周姨娘永远闭上了双眼,神色安然。桂娘抱着周姨娘,一双浑浊的眸子再无一丝半点眷恋,她冲着方季冷声道:你最应该报仇的是你的母亲,她杀了那么多人,你的师父成冶大师不等方季反应过来,便一头撞向玄铁笼上,血流如注。这桂娘死前最后一句话狠狠攫着方季的心,为何不把话说完!方季飞身过去,抓起桂娘的衣襟,一遍又一遍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可那人已气绝,再也不会回答了。方季蹲坐在一旁,一脸阴翳。他的师父去了哪里?很显然这个桂娘应是见过自己的师父,不过她在此关了那么多年,怎会见过自己的师父?难不成自己的师父也在些关押过?方季心下一凛,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静下心神,捋了捋思绪,如若师父关在此处,这里十分隐秘,不到万不得已应当不会转移,自己也是刚得知师父被母亲关起来的事实,那?突然眸光一闪,刚刚几个黑衣人搀扶着一个似乎受了重伤的人,仔细回想,怎么看怎么诡异。难不成?那是自己的师父?都怪自己离的远,未瞧真切,也未表示怀疑。思及此处,方季足下生风。可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大约是这牢笼中的动静太大了,惊扰到了黑衣人,原来这山洞有夹层,黑衣人都在顶部基层候着,难怪山洞如此安静。不一会黑衣人便鱼贯而出。方季夺路而逃,却被生生堵在过道中。方季手中只持一把匕首,跟不断欺身向前的长剑相向显然是吃亏许多,他掌风一闪,堵在洞中的黑衣人倒下一片,足尖勾起一把长剑迅速置于手中,却因用的十分不顺手,也没占多少便宜,这把普通的长剑哪里能抵挡住无数把长剑的碰撞,不多一会,长剑便断了一截,方季懊恼不已,将长剑用力一挥,前排一纵黑衣人应声倒地。方季有些心浮气躁,逐渐处于下风,纵然武功盖世,也经不住这么耗下去,况且自己的心都系在成冶大师身上,根本无心恋战,身上开始出现了一道又一道地伤口,浓浓地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山洞。黑衣人显然是愈战愈勇,死士之称果然名副其实。方季咽下喉间涌上来的甜腥,眸中闪现一股浓浓的狠戾,他闪身夺过一死士手中的长剑,侧身一剑横扫而过,几名死士几声惨叫,脏器掉一地,十分惨烈。身后一名死士趁机偷袭,刃口划过方季的腰身,雪白的长衫已血迹斑斑。方季锐利的眸子扫过他的脸,那死士往后退了几步,方季反手将他捞至身前,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只听卡擦一声脆响,死士颈部便软塌塌地朝前垂下而此时离青凉寺不到二十里的方府,方如梦正撑颐小憩。小姐,去床上歇着吧,夜里凉。刘氏将床褥铺好,小声地劝着方如梦。阿季到了清凉寺是否查到了什么?方如梦缓缓睁开双眸,抬眼望了望窗外,淡月透过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阴影。小姐放心,成冶大师已转移,只是,若小少爷真动起手来,恐怕难以保证不出什么闪失,是否通知他们悠着点倘若如此,那便是他的宿命。方如梦叹了口气。可是小姐,你真的不担心刘氏欲言又止。我方如梦眸间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或许,她也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半晌,喃喃道:别伤他性命。是。刘氏闻声退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完。还未修。太赶了。好多事。第63章 永夜黑暗清凉寺坟山下的山洞内,方季与死士鏖战近两个时辰,洞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死士像是灭不净一般,一排倒下,一排又持续跟上,攻势不停,源源不断,没完没了。方季沿路疾疾后退,不停地夺过死士手里的长剑,方季屏息凝视着头顶,那正是死士带走成冶大师飞去的地方,他抬掌将一排死士震飞在地,一个后翻,双腿踢倒了后排几名死士,振臂一挥,跳上了山洞顶部。顶部夹层尤甚艰难,约莫只有三四尺高,且通道错综复杂,岔路颇多,身形高大的方季犹如困兽般,完全施展不来。死士蜂拥至身前,手中的长剑逐渐失了力道,汗珠沿着鬓角滚滚而落,洇进了眼眶,瞬间一阵酸痛迷蒙,恍惚之间一张苍白微笑着的脸闪过,方季低吼一声,震的死士惶惶退了几步,竟不知如何是好。清凉寺二楼围栏边,死士首领于岸长身而立,手指勾着酒葫芦挂绳,听着那忽远忽近的打斗声,已近后半夜时分,清凉寺中的人皆已沉睡,天空中细雨霏霏,斜斜穿入廊下,沾湿了半身,或许是喝了烈酒,于岸倒浑不在意。一个暗影跃上二楼,双手急急地比划着,于岸启开酒壶盖子,轻轻啜了一口酒,沉吟片刻,道:放心,转告夫人,我会好好看着,去吧。暗影得令闪身迅速消失在雨幕中。于岸收起酒壶,别在腰上,纵身跳下二楼,刚落下,便传来一阵闷响,地下猛烈震了一下,惊醒了几名沉睡的小尼姑纷纷推开轩窗,却被于岸寒光闪闪的利剑逼回房内。于岸暗道一声不好,足下生风,抬手挪开一块墓碑,一道石门轰然大开。山洞夹层中,方季已将顶震塌了半边,死士躺一地,哀嚎不断。他的眸子血丝遍布,像是有两团火焰,似乎要把这一切付之一炬。猫着身躯杀了一路,已经数不清身上挨了多少刀子,这半途可谓是举步维艰,对于死士来说却习以为常,眼看便要撑不住,峰回路转,前边视野开阔,也不再需要半佝偻着身子,这里边果然别有洞天。里边挤满了朱红木箱,方季挑开箱子一个个查看,里边除了稻草并无其他,方季不由地心焦气极。成冶大师呢!成冶大师呢!方季一遍又一遍地怒吼着,声音响彻个山洞,一串又串地回音,振聋发聩,震慑力十足,方季每往前跨一步,半截长剑便呼啸而过,如削瓜果般,满地残肢断体,血腥残酷。方季不管不顾地朝前砍过去,势如破竹,却猛然停了手,面前忽然挡了一位覆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刃。方季怔了怔,心中一阵波澜,面具,面具,好生熟悉,可是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敌人,而非他心中想的那个人。于岸抬了抬手,身后的死士纷纷退了下去。于岸余光扫了一眼这满地狼藉,血流一片,惨不忍睹,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又怒又心疼,又带着丝丝敬意,道:方少爷果然不凡,损了我如此多的手下,不知你母亲要如何补偿我呢?方季有些目眩神迷,大是这些日子奔忙,又未来得及好好歇息,经过这一番拼死厮杀,令他几乎站立不稳,却竭力控制着自己道:成冶大师在哪里!声音又怒又急又倦。于岸轻轻笑了一声,一张狰狞的面具遮挡了整个脸,他慢悠悠道:你如此火急火燎地找成冶大师所为何事?方季瞥了一眼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心中不由地恼怒,明明心知肚明,却故意跟自己装起了蒜。厮杀了半宿,你竟然不知我的目的?方季略带讽刺道,握紧残剑的右手却不合时宜地抖了起来,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体内内力四下乱窜,仿佛下一刻便会破膛而出,头顶似是冒了烟一般,整个身躯都僵直哆嗦。于岸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神色怪异的方少爷,甚是不解,心下暗道,难不成被我的锐气吓的?竟抖索成这般模样?随即又瞧了瞧方季那满脸的灰败之色,莫非练功走火入魔?于岸快步靠近,伸出手去抓方季的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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