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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说不后悔是假的,他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逞强,不听白古的话。一瞬间,各种念头全涌进他的脑海。一一抗争之后,最后只剩一股信念。我要活着回去。他还有想做的事,想见的人。林大鹏沙哑的吼声带着一股难闻的臭气,老天待我不薄啊,送个精贵的主儿来陪葬!来吧,一起死吧,我先送你上路。他说着,就冲了过来,挥刀劈下。安进顺势一滚,滚到了另一边,弯刀劈了个空。谁知林大鹏似乎很有经验,没有任何停顿,又掉头朝这边劈了过来。安进心跳得快从嘴里蹦出来了,满身是汗。他将手中布袋朝对方扔了过去,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林大鹏果然停下刀,一把接住布袋,冷冷地笑了笑,既然都找到了,更不能让你活着了。安进趁他说话之际,一个俯身,从地上绕过来,赶紧站起来朝门外飞奔。背后的人追了上来,他甚至听到了刀划破空气的音爆。刀刃已经触到自己后背的衣服了,面前突然闪出一抹白色身影,自己被面前人拽得失去了方向。嘶,他听到了划破衣服的声音,但没有感觉到预期的疼痛。站稳才发现,白古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与弯刀之间。刀刃劈进了他雪白的衣服,衣袖霎时间变得殷红。白古!安进失声叫了出来,面前人眉头轻轻皱起,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呼吸越发急促。林大鹏还想再次挥刀,赵庆等人已经一齐冲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叫大夫!叫大夫!安进撑着白古的身体,眼泪唰地流了出来。你还好吗,再坚持一会,大夫马上来了。安进用袖子帮白古擦干脸上的汗,找来椅子让他坐。大人,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白古的手臂还在流血,整个袖子都红了。但他似乎无比轻松,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喜悦。安进越是焦急,他反倒笑得越开心。你还笑,这是笑的时候吗?安进气不打一出来。当然,他最气的还是自己,若不是他的计划失败,白古又怎会因他受伤呢。他没有问白古为何那么快赶到,没有问白古为什么要用身体护住自己,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在林大鹏的刀劈下来的瞬间,安进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告诉他。安进派人将衙门的一间厢房腾出来,让白古住到了里面,大夫说他右手臂和手腕都伤到了筋脉,需要好生休养。白兄,你放心,在你伤好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安进端着熬好的药,坐到了床边。他一勺一勺吹冷,送到他略显苍白的唇边。白古半躺着,乖乖地张嘴喝药,眼神里没有一点病人该有的丧气,反倒带着从未有过的满足。上次的金创药还剩了不少,安进细心地帮他涂在伤口附近,这药疗效极佳,白古的伤应该能很快好转。只是伤的是右手,大夫说一周不能活动,许多事只能安进代劳了。白古安然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安进为他忙前忙后,恨不得日夜守在旁边。白兄,渴吗?饿吗?有什么需要只管叫我!安进像个高级保姆,服务极其周到,时不时还给他讲笑话解闷。大人,病人都需要安静休养,您师爷在一旁小声劝,唯恐安进太吵。没事,师爷去忙吧。白古闻言,立马开口。冯言听话地走了,心里纳闷,我说错什么了,屋子里怪异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安进不仅把白古伺候周到,还把他的田一并找人伺候了,幸好最近义庄没有新差事,否则他只怕得亲自验尸了。安进正在那倒水,白古左手撑着,在往床边挪。怎么下来了?有事吩咐我就行,来来来,上去上去。安进一把又把他摁回去了。白古面上有些红,憋了半天,挤出一句:我想方便呃安进讪讪一笑,面上也红了起来,这个确实不好代劳,还是你亲自方便吧。他将白古扶了下来,唯恐他去茅房不方便,又拿了个夜壶过来。那个你自己能脱裤子吧安进走到他身边,左思右想没敢伸手。白古早已满脸通红,站在那不知所措,半晌才小声嗡嗡道:你还是出去吧安进一想,他右手受伤不能动,单单左手也不方便,于是把夜壶放到了桌面上,又瞄了他两眼,体贴地说:来,这个高度合适。白古快炸了,终于沉声低吼道:出去。安进闷闷不乐地跑出去了,本大人这么贴心的服务,你居然还有脾气了。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怕你触动了伤口。大夫交待过白古的右手不能碰水,所以从受伤起他一直没洗过澡,对别人而言还好,对他来说,简直比死了还难受。我想沐浴这大约是他近两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带着生无可恋的沮丧。你右手不能动,如何洗,一不小心就弄湿了伤口。安进好言相劝,给他拿了条湿帕子,擦擦脸,聊以□□。我想沐浴白古擦完,像个复读机似的,又开始念起来。在他持续不断的循环播放十遍之后,安进终于受不了了。洗洗洗!尼玛,真是要命。我叫人打水过来,你乖乖地,呆会我来帮你脱衣服,擦背。安进吩咐完,就气冲冲地出去了。???白古懵逼地躺在床上,什么?你帮我洗?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真的很难写,只能拉灯?☆、私定终身安进叫人在床边放好浴桶,打好热水,还体贴地放了许多花瓣。当然,花瓣还有别的用处,防止走光。他甚至非常谨慎地给自己找了块布条,一会蒙住眼睛,就不怕尴尬了。白古看着蒙着布条,站在自己身前的安进,跟盲人摸象似的,朝前面伸着双手。绷了好久的脸,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喜欢他的可爱,喜欢他的害羞,也喜欢他的异想天开。白兄,你别动,来,我帮你脱。安进抓瞎地朝前慢慢挪,终于把手放到他的肩上。没事,你放心,我看不见。他还在安慰对方,殊不知对方早已气血上涌了。凭着感觉帮他把衣料解开,慢慢脱下来,手指触碰到的全是一片丝滑,有绸缎的丝滑,也有肌肤的丝滑。隐隐约约还感觉到紧实的肌肉,他的手稍微顿了顿,没想到白骨精看着挺瘦,居然身材不错。哗的一阵水声传来,他知道白古坐到浴桶里了,这才松了口气。白兄,右手放在桶外头,千万别碰水。安进苦口婆心地叮嘱他,唯恐他不听话。白古勾唇一笑,乖乖照做,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如此关心的滋味,真好。安进继续往他身上摸,差点把手指头插到白古的鼻孔里。忍了半天,白古终于开口了。你把布条取了吧,桶里有花瓣。安进一想,也是,反正也看不见,便顺手取了。睁眼一看,好一幅美人沐浴图啊,白古的肤色白皙,头发乌黑,眼神亮亮的,这会子在雾气蒸腾里,仿若仙子。他抱着不能亵渎仙子的念头,拿起了手边的帕子,像个搓澡工似的,心无杂念地给他搓起了背。轻点白古皱了皱眉头,怀疑安进根本就没睁眼看,全搓的一个地方。对不起。他换了个位置,继续闭眼搓。洗得差不多了,安进拿了干帕子过来,又用布条把自己蒙上了。来,我帮你擦干。他抓着帕子,刷刷刷给他一顿乱擦,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我这是在擦大卫雕塑,艺术品,艺术品。他没有看到,白古从脸红到了脖子,死死地抿着嘴,怕嘴里溢出一丝声音。从上擦到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擦哪个部位,反正都细细过了一遍。太好了,洗完了,收工。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觉身体被拽着一阵飞旋,倒在了软软的被子上,身上被一个庞然大物压住,嘴也被堵住了。白骨精!又来?!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骂人的话,卧槽,白骨精你受伤了啊!我把你当病人,你居然想上我!等等,别动我衣服啊!喂!裤子不能脱啊!挣扎了半天,安进将他撑开,费劲地喊道:你手不能动啊!你干嘛?!白古见他这时候还在担心自己的伤势,又好笑又感动,柔柔地说:手不能动,别的地方能啊,你再挣扎,我的右手就废了。话一出口,底下人瞬间老实了。布条被人轻轻掀开,有人在吻他的眼睛。妈妈,他趁人之危。白古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裹在被子里,一脸呆滞的某人,轻轻笑了。渴吗?饿吗?需要什么就叫我。他像个贴身管家,为某失身少男送去温暖。我需要安进一个眼刀飞过来,需要杀了你。反正都是死,那不如再来一次好了。白古坏坏一笑,俯身轻吻他的额头。呜呜呜本大人要回家。嘴上虽这么说,安进到底还是舍不得杀了这罪魁祸首,两人面上不显,背地里倒真甜甜蜜蜜地恩爱起来了。白古手很快好了,为了方便,还是住回了自己的小屋,安进看着空荡荡的厢房,颇有些不舍。每日的黄昏时分,两人常结伴去山里散步,白古总会用他的大手,包覆着安进的小手,边走边聊。你为什么不交朋友?安进问出了心里长久以来的疑惑。我喜欢一个人,来去自如,无牵无挂。白古简单地答道。那你干嘛跟我在一起?安进有些气闷,莫非你为了自由,随时要抛下我?因为因为我想牵挂你。白古对上他的眸子,温柔一笑。你会一直呆在这儿吗?安进问。不知道。他老实作答,还没等安进发脾气,又补了一句:但是我会永远呆在你身边。安进甜甜地笑了,白古还会说情话,真稀奇。他的意思,安进去哪,他就去哪,这就算是一辈子的承诺了吧。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吧?他确实有些想离开了,无数的案子,无数的生离死别还在前方等着他。破案并非像他原先想的那么开心,每个案子背后都是无辜的生命,都是争分夺秒的压力,他时常也会被压得喘不过气。跟白古在一起,做个山野村夫或许也是种快乐吧。你想离开吗?白古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脸上依旧是一片温柔。我想和你去更多地方看看。安进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好,我们一起走。白古环抱住他。安进心下打算,待朝廷派来的监察员走了之后,他就去辞官,然后和白古两人去游山玩水,找个小山村定居。终日种田养花,好不惬意。他心里推算着日子,再有三天案情监察员就来了,不知对方会呆多久,但只要近来不发生重大案情,就算平安卸任了。抱着这样的憧憬,安进每日胆战心惊地过日子,唯恐捕头咋咋呼呼冲进来,告诉他哪哪又出事了。但他没想到的是,担心什么还真就来什么,只是捕头这次没有咋咋呼呼了,而是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出事了。他满脸严峻,似乎事情不小。安进感觉悬着的心被狠狠砸在了地上,满脸愁容的问他:谁死了?大人,是刘家老爷。捕头说完也不解释,毕竟这刘家在平安城的地位,县令大人是知道的。刘家是平安城的名门望族,刘家老爷是县里的首富,光田产和佃农就数之不尽,平日里他老人家总是乐呵呵的,大家都很尊敬他。而且刘家老爷虽屈居偏地,但为人处世都很周到,朝廷里不少官都与他是旧识。他的产业只有一小部分在县里,其余大部分都在京城里。他这一出事,整个平安城轰动,连京城里都会奔走相告。到底怎么回事?安进边起身换衣服,边急切地问赵庆。大人,据刘家人来报,晚饭过后不久,老爷死在了自家粮仓里,死因不明。刘家人很守规矩,立刻封锁了现场,没人进去走动。安进稍感欣慰,自从他在平安城宣传犯罪现场的重要性之后,大家都很听话地照做了。大人,今日轮到周仵作了,小的现在去叫?赵庆若有所思地问道。安进想了想,这么大的案子,老周的技术也不靠谱,监察员也要到了,万一出了差错更麻烦。派人叫白仵作,时间紧急,我们先赶过去。他淡淡地说道,赵庆立马领命下去了。除了技术原因,还有别的,他想白古了。一天没见,就很想。安进带着赵庆、冯言等一齐火速往刘家赶去,刘家大宅位于衙门东门,走路十分钟左右。刘家的主楼是一栋三层木质八角楼,雕梁画栋,铺金缀玉,十分豪华。但出事的地方却不在主楼,是位于主楼左侧的粮仓里。粮仓四四方方,尖尖的顶,面积不大,安进扫了一眼,占地约莫七八十平方米。这么小的粮仓显然放不下刘家的粮食,这多半是个旧仓库了,想来只是堆放些杂物。在他环视外部环境的同时,捕头赵庆给他介绍了尸体发现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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