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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搭档(1 / 2)

“他们做出了许多更新。”高塔先知解释,“添加了搜索数据库,彼此传递消息,识别最新版本的魔文……哦,还有人格化的尝试,维修部尽可能地添补了相关符文,虽然效果还差强人意,但总不会出问题了。”他把夜语戒指从细绳上摘下来,倒在桌面。


人们只得自己去拿。命运集会活像分赃大会,“银十字星”奥斯维德对此不大满意。“上次修理,我的戒灵是放在金星印蜡封的信封里寄回来的。”他抱怨道,胡子抖个不停。“附页上还写清了具体的符文变动。”


“这我可不知道。”先知一摊手。


外交部统领“灰之使”辛克莱从一堆指环里找到老朋友纳森,它似乎变得细长、轻盈了,符文也换了新颜色。多萝西娅喜欢这种深邃的蓝紫色。他动动笔杆,让戒指自动飞到指头上。


最边缘的戒指径自滚过长桌,落到主人手上。“之前我也写信给维修部,建议他们到守誓者联盟取取经。”事务司总长“光行者”莎耶·瑟维斯摩挲戒指,“看来成果还不错,我会继续批准相关费用的申请。”


“的确。”多萝西娅赞同,“文尼和巴姆系列的戒指外观都能个性化调整,上次我要给乌茜换个符刻风格,他们居然说自己办不到!”


“是你挑的太简单,连维修部都没法找出它的核心符文。”辛克莱指出。


“王女”多萝西娅哼了一声。“格森系列一定是符文生命中的精品,你不会明白。”


“索伦·格森只是个例,你还是别报期望为好。”


“我要用宝石雕刻印章,辛克莱,就写‘乌茜·格森’。下次你从我这里抢报纸,它就会导致你睡上三周。”


“银十字星”对他们皱眉。他年事已高,喜好安静,尤其忍受不了两个彼此爱慕的年轻人在耳边喋喋不休。“饶了我罢,多萝西娅殿下,既然你想要索伦,就痛快一点儿。它的颜色你要不喜欢,那比尔多怎样?”


多萝西娅眨眨眼。“我会考虑的,西德尼阁下。”在学徒时代的魔文学导师面前,她不敢直说比尔多的样式太老气。“但现在不用。我相信乌茜有开窍的一天,而且她很美。”


“我不关心外观,说到底,它也只不过是个小铁圈。但维修部最好解决了问题。”“深空牧首”泰伦斯·史都华德嚷嚷,“上次我让指环替我写值班表,它抄成了我的通讯录名单!”


先知面露微笑:“我看到了。你什么时候邀请那位歌曼小姐到天文室来?我会安排舞台。她是位出名的舞蹈家,没错吧?”


天文室成员“风暴颂者”艾罗尼闻言猛地扭头,给旁边的多萝西娅使眼色。后者收到信号,硬着头皮开口,试图阻止导师的异想天开:“最近不行,她受邀到霍科林表演,和当地人订婚了。”


泰伦斯失去了兴致:“见鬼,她订婚了?我该把她从名单移除才是。”


“前天老史都华德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呢。”辛克莱搭腔。


“让他等着吧。很可能在白之预言后,等我们找到加瓦什,我去找个骷髅新娘。”他说着,自己也忍俊不禁。


“诸位,我们还要讨论亡灵吗?”艾罗尼靠在椅子上抱怨,“一周过去了,天文室仍没人得到相关预兆,别提预言梦!白之预言完全是无稽之谈。说到底,光辉议会算什么?不过是些打着银歌骑士团旗号的骗子。”


“别这样,艾罗尼阁下。”多萝西娅提醒,“神圣光辉议会得到了竖琴座女巫的帮助,为这个预言,他们还破格给她颁发了荣誉枢机主教的名号。”


“她只是个小姑娘,年龄不足在场诸位的零头。”


连泰伦斯也赞同。“破格颁发是关键,她甚至只是环阶。消息传出去,人们没准会以为‘枢机主教’能与高塔的‘大占星师’同列呢。这可太不礼貌了。”


“这桩事和神秘度无关。”灰之使咳嗽一声:“不论如何,光辉议会发展得很快,枢机主教中也的确有空境坐镇。我们应该作些准备。”


吱呀一声,人们停下争论,纷纷扭头望向声源。高塔的圣者,“黑夜启明”狄摩西斯正调整着坐姿。只见他挤出空隙,别扭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怀表,用串指环的细绳将它挂在脖子上。


一点儿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这副模样称不上雅观,但原本也不至于招致全体集会成员的瞩目。先知低头瞄一眼椅子腿。“圣卡洛斯的家具。”他诅咒,“永远教人不得安生。”


“导师,你梦到白之预言了吗?”多萝西娅问。m.


“沉沦位面加瓦什?不。我最近在熬夜。别担心,我身体很好。”


“可神圣光辉议会的预言……”


“想来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威胁。”先知气定神闲地回答,“你忘了吗,多萝西娅?预言梦的真伪是无需验证的。只要预言梦诞生,诺克斯的占星术就会受到阻碍。艾罗尼没得到新的预言,这本身就是一种征兆。”


“王女”脸红了。她的神秘水准离空境还有段差距,由于神秘领域的古老原则,以及身为外交部统领灰之使的夫人,才得以进入集会。谈到高深的占星学内容时,她难免会因生疏而有遗漏。


灰之使萨克希顿·辛克莱开口替她解围:“这么说,白之预言确有其事?”


“不错。天文室可以暂时放假了。”


“这我可高兴不来。”艾罗尼叹了口气。


“眼下比起无音无讯的战争,秩序内部更值得关注。”奥斯维斯说,“神圣光辉议会。见鬼,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真是银歌骑士团的后继者?”


“难说。”瑟维斯总长考虑,“银歌骑士又不是只有‘胜利者’维隆卡,也许当年他们没覆灭,也许有人留下了传承。这都有可能。”她摇摇头。“快八百年过去了,如今又赶上预言梦阻碍,很多事都无法查证。”


“不管怎么说。”先知安抚,“秩序的力量正在增长,这是好事啊。”他话锋一转。“听说你的学徒申请转到外交部任职,多萝西娅。这是怎么回事?”


“杰瑞姆?好吧,我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他的选择。”王女阁下漠不关心地耸肩。


“我记得你们关系很好。”


她竭力维持住表情。“是啊,我们没什么好吵的。我尊重他。近来选择外交部的学徒太少,他也是为了大局。”


“战争将临,我们得增强守卫。”奥斯维德赞同,“依我看,现有的外交部学员翻上一倍才足够。”


灰之使没答应:“再多学徒有何意义?不能影响局势。”


“说到学员。”莎耶·瑟维斯总长环视同僚们,“我们也有位‘破格’授职的外交部成员。”


其实在场的人都有所联想,但只有她率先提及。命运集会统治着高塔,吸纳新成员时必须多做考虑,集合每个人的意愿。不过,外交部统领灰之使没有贸然发言,这时候他们理应保持沉默,以免有偏袒之嫌。


奥斯维德皱眉。“我听说了。是个麻烦人物,呃?”


“他很有能力。”辛克莱解释,“杰瑞姆不是他的对手。”


“何止是杰瑞姆。”他的比较让爱人很不乐意,“我敢说,他用刀子解决你也慢不了多少。”


“真的假的?”史都华德吃吃笑道,“比咱们的统领大人更厉害,怎么能称之为破格呢?”


“除了实战,他的每一项测试都不合格。”莎耶断然道,“魔文学、占星学、神秘现象学……无一例外。这意味着他无法识破神秘陷阱,更不能获取神秘之地的珍贵知识,外交部三分之二的任务他都完成不了!而且我接触过他,此人极度无礼,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经过多方面的调查,高塔里几乎没人想跟他同处一室。”


“是吗?”先知面带笑容地问,“他遵守纪律吗?是否去教堂听讲?有没有拿刀指过你们的鼻子?”


“我的回答是。”总长大人一挑眉,“不,不,以及是。”


“真是有够夸张。”泰伦斯感慨。


“失败的人生,导致他只会诉诸暴力,时刻向周围的一切事物发泄。”奥斯维德评论,“问我的话,集会不应该接纳他。我们需要的是技艺高超的弓手,而非一枚令人血流不止的箭头。”


“没人爱他吗?”先知似乎挺疑惑,“朋友,崇拜者,或那些年幼无知的小女生?我敢说他是有魅力的,这曾得到某位圣女的亲身证实。”


“不是人们要孤立他。”辛克莱也表示,“事实上,大部分人连与他正常交流都做不到,别提交情。至于我的鼻子嘛,很遗憾也没逃过被威胁的命运。”他用指头揉捏眉心,似乎颇为犹豫。“可能是我下意识将他当成后辈,因此态度比较随意,但……好吧,我不觉得他愿意留下,加入我们更是困难。”


“加入我们?”艾罗尼吃惊地问。


“噢。”先知平静地开口,“我的确是这么想的。空境于他没有障碍,高塔也是他唯一可以选择的神秘支点。我相信他会选择留下,成为我们的帮手。”


命运集会安静下来,人们开始权衡此事的后果。大多数成员认为无所谓,外交部还算支持……忽然,辛克莱注意到爱人有些异状。“怎么了?”


多萝西娅盯着桌面,神情恍惚,手指不安地蜷缩起来。“是的。”她喃喃道,“马上要打仗了。外交部的人越多,大家越安全。”她一下子变得有些脆弱。


“多萝西娅?”


“我不赞成。”她愧疚地回望他,悄声说:“抱歉,辛克莱。你很可能为此冒险。”


灰之使感到可笑。“莫非你以为没有他在,外交部会不安全?别傻了。”


“你不了解。总之,他给我不好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说不上来。”她生气地别过头。


这样的理由无法说服辛克莱,更别提圣者。关于此人,先知显然早有安排,集会的讨论只是走过场。莎耶·瑟维斯与圣者对视片刻,最终垂下头,表示服从。


“很好。”先知点点头,“会议结束后,你们可以称他为阁下了。别不乐意,到时候你们会希望他在。”


“至于他存在的某些小问题,我们大可以从长计议。”他的目光扫过会议室,“噢,不如就从它开始。”高塔圣者伸出手,指了指桌子上唯一一枚夜语指环。


这一刻,它拥有了自己的主人。


……


他的称号远比想象中多:外交部学徒叫他“亚人”“杀手”“黑巫师”,占星师称其为“守护者”或“世纪古董”,使者们则惯用“野人”代替。更难听的如“杂种”这类话,无人敢当面对他提起。


至于他的名字,索伦·格森惊觉没人告诉过自己。但这是不可能的,在占星师的苍穹之塔中,连符文生命都有名字,这是占星师的癖好,要赋予万事万物以真名,才方便供他们窥探驱使。他一定有名字,我总不能管他叫“敬爱的杂种阁下”吧?想想就有趣。


『他们说你是人类和异族结合的产物,集会却让我服务于你』于是它问,『这么说,创造你的一方是占星师,另一方是他的情妇,对不对』


“对。”这家伙承认了,“你很荣幸,但你配不上。我会找个纸做的圆圈代替你,再把你送回制造你的傻瓜那儿。”


索伦沉默了。它忽然体会到新奇的情绪。愤怒。惊讶。它觉得很不好受,因为从没人这么贬低过它、连带还贬低它的创造者。不论如何,人们都会认可索伦·格森作为炼金技艺最高结晶的价值,更会去爱戴它的创造者。这家伙果然是个野种,不懂得文明的模样。


『我的创造者离世了』它改变策略,尽力用文字表达出哀伤,若对方能为此受到伤害,那真是再好不过。


“他真走运,不用再忍受你这种垃圾了。”


『你说什么』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遭,螺丝帽?”


指环呆在原地。一时间,它完全不知所措。的确,索伦·格森生来有那么点儿恶趣味,导致到现在也没有固定的主人,但这并非它的无能。它本就与众不同,拥有莫测高深的智慧,是炼金学的奇迹,而人们却只将它作为一枚自证身份的徽章,或者焦虑时的聊天对象,还不喜欢它反驳!说到底,我凭什么非要善解人意?好像脚边的宠物似的。


但眼前的人比之前所有的使用者都不如。他并未给它应有的尊重,反而变本加厉,侮辱它的人格。当索伦决定唤起他的同情心时,却遭到恶毒的嘲讽。算了,我不该对此人抱有任何指望。


『你真无礼』


“少在我面前摆谱,你连下跪的腿都没有,小铁片。”亚人用那双阴沉的眼睛环视四周,顺带扫过它。房间没什么陈设可言,只墙边摆着椅子,实在是令人难堪的招待。


很难说这不是他的态度换来的,索伦心想。窗外忽有动静,他便整个人紧绷起来,刀刃出鞘。他似乎与它没什么好说,径自去查看门窗。刻薄又谨慎过度的家伙,我又与他好说什么呢!


结果沉默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半夜,狂风吹开窗户,夜雨洒了它一身。索伦终于察觉到他根本没打算收下自己。


『嘿』它难以忍受,『雨进来了!你看着点儿』


“你在干嘛?”对方竟然问。


『你以为呢?我湿透了!要不要猜猜看』索伦真想咆哮,『这算我在干什么?』


“附魔?”


『……』


你认真的?还是单纯的嘲笑?可惜对方面无表情,索伦无法分辨。它闷闷不乐地接受失利,自以为是素质高超的表现。说到底,一次失败不算什么。


但雨夜过后,亚人丢下它离开,两星期后才出现。索伦还在保持着有尊严的沉默,于是他随手拂过桌面,要把它和灰尘一道儿丢出窗外。


『嘿!我受够了』指环忍耐不住了,『你到底想怎样』


年轻人用那双蓝眼睛盯着它,仿佛他们是头一次碰面。这可吓不到我,索伦心想,直到他身后的壁炉忽然全无预兆地燃烧起来。


这算威胁?它差点笑出来。又一个无知的傻瓜,不了解夜语指环的特点。它的材料特殊,完全可以抵挡高……热浪扑面,符文扭曲了。


只需一扫,神秘讯息一览无余,高塔制作出夜语指环的目的就是为此。它很快发觉木柴不过是载体,真正引动现象的是边缘浸染的几滴血。空境水准的巫术。


……他妈的活见鬼。很难相信对方这么干是在开玩笑。索伦又惊又怒,气得符文都在颤抖,『等等!这是什么火?你不会真……我是说,别!该死的,你不能……噢』


生死一刻。他不在乎,索伦一下明白了。尊严或价值,认可或爱戴,他统统不在乎。唯有生存值得抛下一切。再自以为是,它的全部智慧和奇迹般诞生的灵魂都将就此毁灭。


『你赢了』火焰仍逐渐逼近,它不得不认输。『阁下』


热量舔舐着金属,年轻人无动于衷。『大人!主人!白之使阁下』他听不见!诸神救我。它用尽最后的魔力把自己粘在他的手心。


『我是您的仆人!您忠诚、卑微、鞠躬尽瘁的仆从……我全心全意的侍奉您,我』指环快哭了。


没用。索伦·格森感受到无可抵御的神秘力量包裹着全身,它飞了起来,无可挽回地坠向巫术之火,坠向焚毁的命运。太迟了……


木柴却突然烧尽。失去载体,神秘也随之终止,火焰熄灭了。年轻人动作一顿,似乎没料到柴堆会烧得这么快。


索伦·格森躺在灰烬中,思维因劫后余生的强烈情感而卡顿。它觉得自己仿佛重活了一遭。这一刻,索伦终于了解自己面前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了。


『……夜语指环索伦·格森,诚挚地为您服务』


这话发自肺腑,假如它的符文能代表肺腑的话。索伦·格森,炼金术的奇迹,有灵魂的符文生命,人们都这么说。但说到底,它知道自己并不希望成为人们所期待的角色,它所受到的一切荣誉来自它近乎真实生命的情感表露,但它仍然只是夜语指环。命运集会要求它就像要求它愚蠢的兄弟姐妹——像齿轮一般工作,向某人输诚效忠,作为身份象征和信箱……诸如此类。而索伦·格森,出于人尽皆知的不凡智慧,理应相信自己的忠诚远比同系列的符文生命们来得珍贵。


未来百多年过去,它仍觉得自己当时表示臣服的话语并未说错。但白之使皱眉打量它片刻,转身就走。


『?』


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们睿智的索伦·格森先生不得不自己飞起来,像条拴绳的狗一样追过去,以展现自己的殷勤态度:『咱们去哪儿?让我为你带路吧,主人』它一直跟到布鲁姆诺特的街道,白之使才停下脚步。『回家?还是』


“如果你不能说些有用的。”他厌恶地说,“那就闭上鸟嘴。”


『我确实说过不那么中听的话』它承认,『为此我深感后悔啊,大人』


年轻人瞥了它一眼,径自穿过街道。随便你。虽然他没开口,但索伦能体会这一眼的含义。一辆色彩怪异的马车疾驰而过,他收回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不断旋动的车轮。


索伦锲而不舍:『那两只轮子不对称,左边的低上一寸』


“什么时候翻?”


他到底对谁有意见?『那是浮空马车』指环小心翼翼地说,『很难翻车。那上面是你的仇人吗,主人』


“也许是仇人之子。”白之使哼了一声,“我的仇人早死了。”


看得出来。索伦心想。你的仇人大概连隔天的太阳都看不到,因为当晚你就会杀上门去。


“活到现在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仇人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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