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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苏和担心母亲:您别激动,父亲既然和五皇子谈话,我这就去库房把东西整理出来。母亲真当我傻不成,即便不知那人是何来路,我这边也有留东西。好在大多是些字画,不怎么费力。苏夫人瞪了他一眼回自己院子了,若不是母亲生病,她向来是卧床休养的,这个不省心的混小子。苏和带着青檀还有其他几个下人去了库房,与别家那些堆放在一起生了灰的宝贝不同,这些每天都有青檀看着人打扫,他细细地看了看,多是难得的名家真迹,真要还回去,心里定然是舍不得。青檀看着自家主子沉默不言,说道:公子,已经整理出来了,那些已经送出去了,还有最为珍贵的几幅压根查无此人,不知道是何人苏和懊恼自己当时太过大意,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几幅画颇有些烫手的感觉,正头疼,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好端端的怎么全送出去了?你不是最爱这些?苏和下意识地回头,那人就站在自己身边,探头看过来一脸不解的样子,感觉到苏和的视线也跟着回头,愣了愣,笑道:怎么了?苏相给我们放了半日假,其他人都回宫了,我正好还书,留下来和苏相说了阵话,正好赶上你回来。苏和对这个人的感觉是真的五味陈杂,老天为何要让他窥探萧詹的一切?他已经向佛祖表明心迹,自己往后再也不会乱收人送的礼品,也会和众位皇子保持好距离,脚踏实地的做人,可为何还会时不时地梦到这人?萧詹见他不回答,摸了摸脸:可是我今儿哪儿不妥?你盯着我瞧什么?是看我换了衣裳吗?只是觉得良如说的挺有道理,我还未到半百,应该穿素色,不至于显得沉闷。是错觉吗?苏和看到萧詹的耳廓染上一抹红,别开视线,摇头道:以往喜欢的东西现在不喜欢了,留着怪碍眼的,谁知道这些里面是不是藏着毒?哪天我怎么死在这些东西手上都不知道,还是早点打发出去好。萧詹噎了噎,话在心里绕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说出口:我倒是觉得你太过多心了,就我看这些画若正儿八经地论银子,怕是一座城池都换不来的,能送得起这等东西的未必不能和苏相说的上话,收着便是,往后若是念着都不定能寻得到。苏和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五皇子这不是再害我吗?若是那些人妄图破坏我父亲与圣上的君臣关系,我这边收了人家的东西,岂不是授人把柄?我虽然确实做了坏事,但是我现在醒悟过来,不愿意做别人手中的棋子,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连累家人。五皇子向来聪慧过人,怎么这个时候反倒犯起糊涂来了?这些东西全是祸患绝对不能留,这么拿出去太过显眼,也没个妥善的处置法子,烧了它们,毁尸灭迹,到时候空口无凭,谁也别想往我苏家破脏水。萧詹垂着眼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此时他抿着唇,脑仁疼的不行,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说:如你这般说,那此人定在暗中观察你,索性不如将这些画全扔到城外去,若这些东西被人拿了去,你心里也能将这点事放下了吧?苏和觉得也有点道理,满面嫌恶道:这些人莫不是闲的厉害,成天盯着别人做什么,真有那等本事,找皇上献才,皇上爱惜人才定然不会不理会他。萧詹笑了笑说道:也许对方只是欣赏谨之的才华,自从你义父山水写意图名动京城,无人不认同的你的天赋,更将你称作是奇才,再而你鉴赏本事了得,亦或是觉得这些真迹唯有你才配得上。苏和将青檀叫进来让他照着五皇子的意思去办,在出库房前,说了句::这世上哪儿有这等好事?萧詹勾了勾唇角,跟着出去,一时没收住话匣子,说道:那谨之觉得那人图你什么?身居高位的是你的父亲而不是你,苏相为人正直,是天下最分得轻重的人,若你这个儿子真犯了事,我想他不会对你留半点情面。苏和往前走的步子蓦地停下来,他抬头望着天空眼睛里一片酸涩,有些话当初不能理解,如今不过五皇子的一句话却将他点醒,父亲原来在很早之前便警告过他,是他没有放在心上。若你将来胆敢借为父的名义做天理不容之事,不必别人多话,教子无方本是我苏某人的错,届时你休要怪父亲心狠,纵使再如何疼你护你,也不能失了做人的本分。将你处置后,我便会自行向皇上请罪。难道当初他只是在父亲在世的时候不敢嚣张,后来没了约束便肆意胡来了吗?所以才会惹得万民沸腾,到最后被人取了脑袋?如此说来,五皇子岂不是代父亲来惩罚自己?萧詹见他脸色变了几变,本想问,可想到方才苏和脸上还有几分排斥,看了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苏相先前说让你多与我待一块,怕你胡来,你往后若做了什么坏事,自有我在前面帮你挡着,你只管放心便是。天色已经暗下来,苏相本欲留五皇子在府上用晚饭,却被他给推拒了。其实腹中已经空空,只是为了和这人多说两句话,这才留到现在。突然听到身边人口气颇为轻松甚至带着笑闹说道:我便是做下滔天祸事,五皇子也愿为我担下?萧詹眼尾上扬,嘴角勾出一抹舒心的笑,发自内心道:即便你惹出来的错事能使得天翻地覆,我也愿为你担,必定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说完,他快步走到前面,丢下一句:我先回宫了。便匆匆离开了。青檀照着主子的吩咐将事情办好,赶回来回话,却见主子站在院子里发呆,而眼睛所盯着的方向并没有什么不妥。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些人全都不愿收回,却又不敢得罪主子,不管如何,可算是能把心头大患给解决了。苏和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告知府里的人,外人的东西不要随便收,尤其是给我的,通通拒绝掉。青檀,你说这世上真有人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另一个人吗?若是能做到这个份上,你说是为了什么?青檀总觉得主子最近真爱胡死乱想,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人必然是喜欢惨了,有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谁知道什么时候走个好运便是王侯将相了,死了可真就一干二净,主子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这天底下的人虽说大多是为自己图谋的,但也少不了会有几个实心眼,认准了一个人便这辈子都不会再改了,能得偿所愿还好,万一要是被哪个蛇蝎心肠的给耽误了,那可真是可怜。苏和本来还为自己心里那点说不上来的心思难受,听青檀说的没了边,怒瞪他一眼:备饭菜去,今儿我要早些歇着。本来他从外面回来应该直接去找父亲,但是现在他心里乱的很,也听不进去父亲的数落,如果被父亲看到自己心不在焉地样子只怕会训斥的更厉害,倒不如等到明天,当着众多皇子的面也不好发作。不过短短的几天,苏和便从一个向来不问烦心事的人变得心事重重,第二天规矩地坐在最后面,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授课结束,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六皇子便跳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往外面走,待左右没人时,才笑嘻嘻地问:谨之,你去寺里怎么也不让人给我带个话儿?咱们俩人平日里关系最好,做什么都互相知会的,如今可是我哪儿做的不和你心思,你这般与我见外?苏和怎么会和他见外?两人也算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虽然是皇后所出,被所有人认为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身份尊贵非常,但是苏和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感觉到身份尊贵之人惯有的脾气,这人温柔又有趣,苏和什么喜欢和他玩。再想到梦中自己虽然为大奸大恶之人,但作为皇上的六皇子这般包容自己,他们之间的情谊从未变过。他即便是疏远任何人,也无法真正与这个人疏远。不知何故连着做了两个噩梦,梦到我死了,我心里怪怕的,想那些脏东西怕佛祖,到那里找慧慈大师帮我解惑,又为我娘祈福,一路上奔波匆忙,实在来不及说。六皇子怪我了?六皇子生得儒雅俊秀,与人说话时脸上总带着笑,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苏和说什么六皇子都信,赶紧摇头,关心道: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可是你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不然怎么会做这么怪的梦?那大师可有说什么?苏和终究无法和六皇子说实话,说道:大师说我只是歇息好,晚上点支安神香,把觉补回来就好了。六皇子松了口气:那还好,真是吓人。对了,昨儿你父亲留五皇兄在书房谈话,你知道吧?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只是没人猜得透苏相的用意。谨之,我不想瞒你,我与那个并无什么念想,只是我作为中宫所出身上有着躲不开的责任,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你能明白我吗?如果可以我只想与你到天下各处游玩戏耍,品诗作画。苏和听着也甚是难过,以往他们学南唐后主的诗词,有些人十分不屑,因为这是亡国之君,天底下最没骨气的人,连自己的江山子民甚至妻子都守不住,有什么好学的?可却忘了他们本就不适合在朝堂之事上浮沉,风花雪月,自在遍览河山才是最适合的。萧炎苏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刚到京城便去看我外祖母了,回来后他和我父亲已经谈完了,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下人说是还书的。我父亲向来有分寸,即便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皇上,我觉得倒不必费神瞎猜。而且就五皇子的出身真是多虑了。六皇子展颜一笑,叹了口气:我和谨之想的一样,但是罢了,不说这个。今儿我和母后说了,不急着回宫,许久未出去散心了,我们不如去天香楼吃饭去,想起来就十分馋。苏和也怕用不了多久管家就会来找自己,所以干脆利落地点头:你一说我也很馋,我去孤山寺连我父亲都没说,他这几天估计该憋着气的想要收拾我,趁着这会儿没人盯着我们,早些走。六皇子萧炎被他扯着往外面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外人都说谨之混账,但是自己却最喜欢谨之的这股劲,他只是喜欢凑热闹罢了,真正的坏事是不会去做的。走了两步萧炎想起五皇兄追过去的事儿,心里有点不舒坦,走了几步,还是问出来:对了,那天五皇兄怎么找你去了?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了?我本来也想去,但是被那帮该死的奴才拦着,同样是人哪儿来的尊贵不尊贵,成天到晚的胡说八道,说不定我还能和你一块回来。苏和被他给逗笑了,也未曾多想:你真要跑出去了,以后我进宫还有什么脸面对皇后娘娘?你且看着吧,你和我一起胡闹早晚会被皇后娘娘训斥的。六皇子蓦地站住,不满地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想和我一起玩了吗?我爱和谁玩是我的事,旁的事我躲不开,难道我连这点主都做不得吗?是不是你嫌弃我了?觉得我是个麻烦?苏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六皇子还会这般撒脾气,可真是少见的很,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你在说什么话,我不过是觉得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而我如今想明白了,什么功名利禄都比不得潇洒一生来的舒坦。我这人怕死也怕麻烦,像你表弟那般也未尝不好。韩铭?谨之,我看你病的不轻,好端端的怎么羡慕起那个傻子来了?他自幼痴傻,连我舅舅都十分嫌弃他,顶着众人白眼却不自知,浑浑噩噩一辈子有什么好的?苏和想到梦中那个潇洒风流,与萧詹侃侃而谈地人,摇摇头:那也非他所愿,看不明白也是好事,自己欢喜便好。你若是见了他可别学那些人刁难他,已经够可怜的了。萧炎对他的叮嘱实在是没法拒绝,无奈地连声应下来:听你的就是了,你这人,怎么说来说去反倒把我给绕进去了。你还没告诉我五皇兄为什么去找你?太阳下山依旧热的很,被太阳磋磨了一天的花草也蔫儿嗒嗒的没什么劲,苏和额上沁出了汗,难受的很,若不是为了出门去,他只想回去好好地冲个凉,抬起袖子抹了把汗:说是我父亲的意思,我哪儿知道,这么热的天,你这人怎么也不出汗?两人说话随意惯了,眼下身边又没有外人更加放得开,简直亲兄弟一样。萧炎闻言一笑,扯着他的袖子在额上抹了一把:谁说没有,只是比你少一些而已,你这身汗味真是要熏死个人。快些走,那边有酒凉凉的,很好喝。苏和皱眉:你带着酒气回去,小心被抓了训斥。无妨,我两人勾肩搭背往出走,刚走过小桥出了月亮门,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全都停下脚步,不知为何,两人都觉得此人来者不善第九章来人正是五皇子萧詹,只见他俊脸微沉,好似谁惹怒了他一般,狭长好看的眸子里透着危险的光,分明热的人想说胡话的天气两人竟然觉得一阵寒风迎面而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殊不知这下意识的动作激得萧詹更加愤怒。这是要往哪儿去?萧炎笑着迎上去,不着痕迹地将苏和挡在身后,说道:五哥也还没回宫?我今儿出来时和母后说了一声会晚些回去,有阵子没见了,我们打算出去转转。萧炎虽然比他小了一岁,个子倒是蹿的快,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人脸上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稚嫩,萧詹对这种踩在别人肩膀上走自己却没几分本事的人很看不上眼。无治世之才却强占帝位,使得万民与之浑浑噩噩,偏还有旁边这个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的人做丞相,两个胡闹的人凑在一起更没什么好事。到最后边疆有强敌来犯,竟然连带兵征讨的能干将才都选不出来,到最后派了个惯会纸上谈兵的糊涂蛋,将虎口关这等军事要塞白白送人。当年便是他也在边疆待了一年才将来犯逼退,回到京城,他提着一坛酒去找被圈禁的萧炎。他将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告诉萧炎,萧炎只是笑:没想到五哥藏的这么深,当初我和谨之说起你,我们都觉得你这人有城府但不见得有反心,只要让你自顾不暇便可高枕无忧,谁能想到不过数年你便反了。反就反罢,这个皇帝我反正当着挺无趣。苏相呢?他如何了?你是不是要杀他?五哥,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以往诸多的为难旨意全是我下的,不要怪罪他。萧詹还记得当时自己胸腔里盛的是满满的妒忌,以至于他脸上的胜利炫耀变成了嗜血的阴鹜:不要怪罪?你是不是在皇城里住的太过安逸,从不曾去过大街上看看听听?百姓皆骂当朝宰相苏和是祸乱朝纲,鱼肉天下平民百姓的大奸臣,人人的儿诛之。朕不杀他,天下百姓都不会放过他。你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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