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铅笔小说>修真>带压寨夫人走镖GL> 第20章 马桂芬的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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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马桂芬的镖(八)(1 / 1)

樱桃街的物价很贵, 一盒普通的胭脂就要一两银子, 别的东西动不动就是十几两的, 马桂芬被吓的咋舌,但也确实开心。在古代能有一个这样的逛街机会真的很不容易, 樱桃街物价高但从不担心卖不出去,那些有钱的贵族小姐不会在意这个东西到底值多少银子,甚至越贵的她们越觉得欣喜,只要保证她们玩的开心,她们乐意往外掏腰包。顾西词听说, 她们还觉得樱桃街物价贱了, 怕东家赔,就主动筹集了资金要给樱桃街的店家做补贴。成衣铺子比胭脂铺子还要热闹, 各式各样的成衣挂在铺子里,嫌麻烦的可以直接买成衣,不嫌麻烦的也可以挑了样式然后让师父订做。“这件宝蓝色的裙子好看吗?”顾西词把衣服往林韵寒身上比了比,“都不怎么见你穿白色以外的衣服,水灵灵的蓝色也挺好看的。”“也不全是白色的, 我还有件黑色的骑马装。”林韵寒想了想说, “你喜欢什么颜色?我都穿给你看。”“你穿的我都喜欢。”顾西词又拿了另一件鹅黄的衣服给林韵寒比划了一下,“夫人长的像天上的仙女样, 穿什么都好看。”顾西词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样, 林韵寒突然想凑上去验证一下是不是如听起来那般甜。马桂芬站在一件嫩黄色的裙子前发呆,从裙子的样式和大小来看这是属于七八岁小姑娘的。“芬姐姐,今天你来不来我家玩?我哥哥不在家, 没有人陪我玩,我好无聊啊。”“芬姐姐,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不要叫上哥哥好不好,我们两个去。”“芬姐姐……我好喜欢你啊,就像你喜欢哥哥那样。”“芬姐姐……”马桂芬盯着眼前的裙子,好像看到一个小女孩向自己跑来,这个小女孩她记得,是林易的双胞胎妹妹,平日里特别喜欢她。不过后来得病去了,好像是在林家搬来西湖后,据说是因为水土不服,然后生了一场大病就没起来。马桂芬突然心痛的厉害。“你怎么了?”顾西词余光瞥见马桂芬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连忙走过去询问。“没事。”马桂芬在椅子上坐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突然心慌,可能是早饭吃少了。”“现在什么时辰了?”顾西词看看外面,“我们先去吃午餐吧,估计也累了。”樱桃街各种铺子都很多,酒楼却只有这一家,整个酒楼外观雅致辉煌、宏伟大气。要不是怀里还揣着一千两,顾西词还真不敢进去。整个酒楼占地面积非常大,因为女眷的特殊性,里面并不是像一般的酒馆一样都坐在大堂里,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吃酒猜拳光膀子的客人。整个酒楼全部设置的都是雅间,进门,侍女就会通过询问人数来带人去合适的雅间。顾西词她们人数少,就只选择了一个小雅间,进入后,侍女会服侍你们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然后再让你坐下来心情美美的点菜……顾西词看到菜的价格后就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服侍的人心情美美的了,不然大概客人还真不能接受这菜的价格,因为店里仅仅是一盘简单的凉菜都要五两银子。顾西词深刻的感觉到了自己的银子不够花。看来以后她和顾海梁的目标要一样了,就是努力赚钱。林韵寒拿过菜单,很利落的点了几个菜,侍女在一旁把菜名记下,然后把单子递给林韵寒,“宫主请过目一下。”林韵寒随便扫了一眼,“记我账上就好。”“是。”侍女行了一礼,然后缓缓退下。顾西词的下巴要掉到桌上,很用力的才收紧了,故作含蓄的开口:“她喊你宫主,莫不是你们认识?”“上下属关系而已。”林韵寒也很含蓄。马桂芬不知道太多,但也猜到了眼前的这个人特别特别有钱。这一顿饭估计得花不少银子,“谢谢。”“不客气。”林韵寒笑,“你是昌盛镖局的客人,便是我的客人,即使客人便要好生招待。”“是呀是呀,随便吃,反正宫主有钱。”顾西词觉得自己有些酸酸的,这么有钱的宫主,她怕是一辈子都攒不够聘礼了,还好自己下手早,早早把人抢来做了压寨夫人。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但这一会儿等待的过程也丰富多彩,顾客可以吃些点心,或者叫人来弹琴唱曲,若是想连喊人跳舞都是可以的,这里可以满足任何“合理”的需求。入秋了,螃蟹开始肥美,林韵寒就点了一道黄油蟹,蟹的大小均匀,摆在白玉盘里,蒸熟的蟹身颜色介于红色与黄色之间,蟹盖、蟹爪关节处均可透见黄色的油脂。肥美、新鲜,顾西词感觉她的口水已经开始泛滥了。螃蟹这种比较脏手的侍女会选择帮忙去剥,但她们还没动手,林韵寒就已经拿了一只,“我剥给你吃。”蟹身被掀开,膏脂特别肥美,林韵寒用勺子舀了递到顾西词嘴边,顾西词四周看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然后飞快的一口含住了勺子。林韵寒一本正经的收回勺子,然后又舀了一勺膏脂放到了自己嘴里,“确实很鲜美。”夫人太会撩,顾西词感觉自己都要熟了。马桂芬低头没有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自然也是装作看不见。下午时的人要比上午时的人多,很多穿着富贵的小姐结伴而行,举止是少见的天真烂漫和开心。在里面逛街就好像宛若梦境,一个美好的梦境。开辟这条街的人,真的是足够有心,也足够商人。“原来大家闺秀也可以如此逛街啊。”马桂芬感慨一声,“有钱真好,什么都可以。”“没钱也可以啊,像我就两袖清风还负债累累。”马桂芬噗嗤一笑,“顾小姐说笑了,你活的才是真自在让人羡慕。”“像我。”马桂芬低垂了下眼睛自嘲了一下,“倒是时常被那些东西烦扰着,也没有能力躲开。”“要是我也有顾小姐那般魄力,当时定要学武去,才不管他们怎么说。”“若是你想,现在也可以。”林韵寒眼睛上下扫了她一眼,“身体柔韧性还行,就是体力太弱了,而且年纪也有些大了,不过练下来有个自保能力还是很容易的。”“真的?!”马桂芬有些激动。林韵寒点点头,“不过习武辛苦,非一日之功,你少不得下功夫,而且日后也要为清风阁无偿工作五年,你可以考虑好再问我。”马桂芬手指搅紧了手帕,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帖子送到府里要过一层一层的关卡,今天送过去的,明天能被林老爷看到就是很快的了。马桂芬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但等待的过程还是很焦虑的,以至于她一天会靠在窗户边或者到云客居门口往外看很多遍。“帖子过到林老爷手里要很多时间。”顾西词安慰,“不然一会儿我们亲自去林府瞧瞧,或者让侯大哥再送一封帖子过去。”马桂芬摇摇头。“小姐,我们打听到,林公子每隔几天就会去一个书馆一趟,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能偶遇他呢。”张横开口,“这光往门外眼巴巴的瞅着也不是个意思啊。”侯生也跟着点点头,马小姐这幅要主动又不主动的样子实在是愁死个人,要是大家闺秀都这个样子,那还不如小姐这样爽快的呢。“那马小姐你觉得呢?”顾西词开口,“我觉得张叔的提议挺好的。”马桂芬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个书店的距离倒不是太远,云客居占了个好位置,到哪里其实都近。一行人是走着过去的,不过马桂芬脸上遮了个面纱。过路口右转,马桂芬突然停住,呆愣的站在路口一动不动,手指无意识的收紧挂着玉佩的红绳。顾西词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穿青衫的公子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马桂芬。那公子长相很是清秀,腰间挂着的玉佩刚好可以和马桂芬的合为一个。“芬……”公子嘴巴动了动,声音嗫嚅在嗓子里。顾西词想要说话,林韵寒却拉住了她。马桂芬呆愣的站了很久,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末了她僵硬的转过身体,眼泪流下来,“宫主,您带我学武去吧,我能吃苦,您让我工作几年都可以,求你了。”“他……”顾西词错愕的指了指林易,青衫公子站在那里,一脸木然,刚才猛然流露出的感情又被强硬的收了回去,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真的已经考虑好了。”马桂芬跪下冲林韵寒磕了一下头,“请宫主收留。”“怎么给人跪下了,见到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情谊或者欣喜吗?”青衫公子走了过来嘲讽的冷笑一声。马桂芬伏在地上泪流满面,头始终没有抬起来。青衫公子在她背后站了很久,然后冷漠的转身走掉了,顾西词看着他的背影却读出了一种失魂落魄。他努力走的平稳脚步却还是忍不住踉跄。好像掩着极大的悲伤。“林易的双胞胎妹妹?”林老爷脸色大变,“她,她跟姨娘出去玩了,你去找林易玩吧,等她回来了我让她去找你。”“林哥哥,你妹妹怎么总是不和你在一起啊,我从来都没见你们在一起过。”“嗯,我也不知道。”林易双手托腮,“你是喜欢我妹妹还是喜欢我啊。”“都喜欢。”马桂芬一笑,剥了一个橘子掰了一半给他,“双胞胎都长那么像吗?”“当然了,小时候奶娘总是分不清楚我们。”林易模仿奶娘的口气,“你是哥哥还是妹妹啊?”“咯咯咯。”马桂芬被逗的捧着肚子笑,“其实我也分不太清楚,林哥哥会怪我吗?”“当然不会。”“林府要搬走?为什么?”“圣上已经应允了。”马万鹏摇摇头,“他们今天就搬走,很急。”“我不要他们走。”马桂芬嚎啕大哭,“爹,林哥哥不要我了吗?”“怎么会呢,别瞎想。”马万鹏擦擦马桂芬的眼泪,“小姑娘家怎么哭那么丑呢。”“嗝。”马桂芬打了一个哭嗝,“我不管,林哥哥又不嫌弃。”“林哥哥,是我啊!你别走!”马桂芬追在马车后面,被一根树枝一拌然后整个人滚了几圈扑到了河里。“芬姐姐?!”林易慌忙从马车上跳下来,车夫没有拉住他,一眨眼他就跳到了水里。夏天穿的极薄,他们的衣服沾了水又贴的极近……马桂芬突然惊醒,坐起来抱着膝盖流泪。“怎么给人跪下了,见到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情谊或者欣喜吗?”马桂芬的拳头一点点握紧,眼睛红肿。“混账玩意!”马万鹏手重重一挥,心爱的砚台掉在地上‘啪喀’一声,“还继续骗我们,我这就去找他们退亲!”“爹,不要……求爹不要退亲……爹。”“傻女儿啊,这女人和女人是没有未来的,林家这是把你一辈子都毁了啊!”“爹,我,我不想退亲……”“爷爷,你怎么了?爹!”“爹,你要去哪?北疆在哪里?”“爷爷,啊,再吃一口,这可是我亲自给你熬的,熬了好几个时辰呢。”“小姐,你派去的人带信回来了!”“……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呵,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快来人啊,小姐跳水了!快来人啊,小姐跳水了!”马桂芬把脸埋在膝盖里,被子无声的湿了一片。小姑娘家怎么哭那么丑呢?爹,我现在哭的一点也不丑,梨花带雨越发引人怜惜,只是……却再无人怜惜。她怎么还会特意找来自寻其辱。“少爷,有人给你送了张帖子,说要你亲启。”下人捧着一张帖子过来。“先放桌子上吧。”林易的身体摇摇欲晃,脸色苍白的好像大病了一场。“少爷,您?”林易摆摆手示意人退下,进到里屋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地瘫倒在床上。心口堵成一团的痛。为什么她不是个男孩子?凭什么只有男人才可以给她幸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如此恨自己,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呵,他到底算个什么,明明自己都同意退婚了,为什么她还是不原谅自己?“小姐,真的就这么回去吗?”侯生看看马车,欲言又止。“不然呢?”顾西词反问,“镖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不走。”“可是马小姐还在马车里面。”“哦,她现在是清风阁的人了。”林韵寒淡淡的说了一声,“我跟西词回家,只得先带着她再回去一趟了,那趟镖已经走完了,尾款我垫付了。”侯生还是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顾西词也不明白,但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自然是镖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易儿你怎么了?小童说你昨天就没吃饭。”林母推开林易的房门,见桌子上有张帖子,好奇的拿起。“林公子亲启……”字迹娟秀,看起来像个女孩子写的,而且莫名有些熟悉,林母沉思了一会拿着进了林易的房间。林易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似乎还在睡。“怎么了?”林母在林易的床边上坐下,试探着问:“昨个儿你一回来脸色就不对劲,莫不是见到了什么人?”“是不是遇到了马家的那位小姐?”“娘,为什么我不是个男孩子?”林易声音压抑、沙哑带着痛苦。林母的身体一僵,缓慢的伸出手放在了林易身上,“对不起,是我和你爹太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没有怪娘的意思……只是上天为什么不让我是个男孩子?我要是个男孩子,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现在一切都会很完美。”林易紧紧闭着眼睛,他不想为此流泪,但他痛苦的不行。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就算林易不说,林母也已经可以肯定是因为马小姐。只有她可以让林易一蹶不振。六年前刚到西湖,林易就成天魂不守舍,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一点,见到马家的人后又丧了下去,如今刚刚好起,又遇到了马家的姑娘……孽啊,都是孽缘。要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同意丈夫隐瞒易儿身份。她情愿丈夫再纳一房妾,也不想让易儿如此痛苦。她做母亲的心都要碎了。“好易儿,都是娘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林母拿帕子擦擦眼泪,“马姑娘现在过得如何?”“我不知道,她连看都不想看我。”林易想笑一下,嘴角向上翘了几次都没翘起来。她情愿给人跪下,让人带她离开,也不愿抬起头好好看他一眼。“怎么会?”林母错愕,“不是她送帖子邀你出去的吗?”“什么帖子?”林易猛的睁开眼睛,里面满是血丝,“我是在路上遇到她的。”“这个。”林易猛的接过打开。马桂芬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顾西词一行不得不立马离开。“夫人,你觉不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他们是谁?”“林公子和马小姐啊。”顾西词和林韵寒同乘一匹马,远远的落在镖车后面,“我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什么误会。”“是林小姐和马小姐。”林韵寒淡淡的说,“这样也好,人她见到了,也能死了一条心。”“夫人知道?”“嗯。”林韵寒点点头,“马小姐跳了水一次,怕是忘了很多事情,这下子想起来了也做了决定。”“是吗?”顾西词挠挠头,靠在林韵寒怀里,“我觉得她还是没做了决定,这哪像死了心的样子,倒像是死掉了的样子。”林韵寒笑了一下,刮了刮顾西词的鼻子,“现在死了过两天还会活过来。”“为什么?”“因为林公子也放不下,马桂芬不好好的,他怎么会安心,就像你不好好的,我就不会放心。”“只有你在我怀里言笑晏晏,我才安心。”林易手抖着把帖子揣怀里,站起来向外走去。“你去哪?”林母忙问。“云客居。”林易步伐急促的向外走,身形有些踉跄,拐弯时太急,腰在桌子上撞了一下也顾不得疼痛。“哎呦,林公子你怎么才来。”店小二迎上去。“马桂芬呢?”“她已经走了。”店小二叹了一口气,“那天在门口等了你好久,隔不了一刻钟就要来看看。”“在门口专门等我?”林易觉得自己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我还能骗你不成,他们辛苦的从郓县来寻你。可是昨天下午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走了。不过有位大人让我交给你一封信。”店小二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林易,“那位大人说你一定会来,你果真来了,不过她说的是过两天,你倒是快些。”林易慌忙的拆开信,里面是一些有关马家的事情。“民安二年九月,翰林院文书失窃,马万鹏虽免一死但被发配北疆终生不得回来。民安二年十月,马良辰重病在身,卧床不起,马府失去掌事人乱成一团。民安二年十一月,马桂芬派人去西湖寻求林府的帮助。民安二年十二月,寻人者独身回来,马桂芬跳河自尽未成。民安四年五月,马良辰去世,马府破败,马桂芬离开。民安四年十二月,马桂芬进入牡丹苑弹琴。民安六年四月,马桂芬离开牡丹苑。民安六年八月,马桂芬进入梨花苑唱青衣。民安七年七月,马桂芬不堪被辱离开梨花苑暂庇在昌盛镖局。”林易手微微颤抖,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家道中落?生活艰苦?受人欺辱?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吃那么多苦……林易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怎么都没注意到,她身上的衣着首饰都旧了。回到林府,林易还不能平静下来。“民安二年十一月,马桂芬派人去西湖寻求林府的帮助。民安二年十二月,寻人者独身回来,马桂芬跳河自尽未成。”这几句话一字一句的敲打着他的心,让他几乎不能呼吸。民安二年十一月,他见到了马府的人,却以为那人是来退亲的,毕竟马叔早就放出了话,于是他直接派人送出了一纸放妻书。所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马桂芬跳河自尽未成”林易指尖触着这几个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派人来寻求他的帮助,他不仅把人拒之门外,还让人带去一纸放妻书。也许马桂芬从未想过退亲,就算他是女孩子,她也原谅了自己,甚至决定依旧和自己结婚……而他?怕是被误以为怕被牵连的负心汉了吧。一段姻缘就这样折在了自己手中,林易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外面。郓县,他一定要去,就算芬姐姐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也要去,至少要把欺辱她的贱人给除掉……至少要保她生活安稳。他不是个良人,负了她,不能给她爱情,至少从今以后能护她衣食无忧,能替她除去恶人。“夫人,你知道一村为匪吗?”“怎么了?”林韵寒手指灵活的操纵着手里的匕首,把侯生打的野鸡清理干净。最爱白色和干净的宫主蹲在地上给她处理野鸡,顾西词开始觉得很不妥当,要自己来,可是林韵寒却不愿意,一定要她在一边坐着。“我做给你吃,压寨夫人就要有个压寨夫人的样子。”总之思想觉悟特别高。林韵寒的刀锋一直是凌厉寒冷的,她从来不出白刃,刀刀夺命。顾西词有听说过,毕竟清风阁宫主的名号,不见血也当不得,但此刻夫人蹲在地上认真给她处理野鸡却是如此可爱,没有凌厉,只是温婉。“前面有个村,有人专门骗过往的人去他们村子,然后整个村子对进去的人打劫,他们把这作为一个正业,整个村子都是匪民。”“哦,还有这事?”顾西词认真的点点头,“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手段卑鄙,夫人在外出门时可别被骗了,他们就喜欢夫人这种漂亮的姑娘。”林韵寒嘴角勾起,眼睛弯了弯。她的武功,自是哪里都不怕的,江湖上都怕她敬她来不及,只有西词把她当个单纯孩子似的担心。张横已经知道了她们的关系,对侯生顾西词也没想过隐瞒。她从没想过隐瞒,暂时隐瞒顾老爹他们,为的也是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林韵寒在一起,为的是可以让她不用受委屈的得到爹娘的承认,为的是可以让她随时走进昌盛镖局的大门。她要一步一步,从外到内攻略整个昌盛镖局。直到她在众人面前可以面不改色的牵起她的手,直到家里的餐桌上有她的位置,直到两个人手拉着手亲昵地去给爹娘请安。她不要韵寒住客房,她要她光明正大的走向她的房间睡她的大床。顾西词坐的和林韵寒极近,火堆前似乎还不嫌热乎。和顾西词一样,林韵寒也是熟一层切一层,不过上次顾西词是直接都切到油纸上给马桂芬送过去,林韵寒是一边切一边估算着顾西词吃没吃完,等她差不多吃完了,就用刀尖再挑一块吹吹递给顾西词吃。两个姑娘家比那些男女情人还腻歪的紧。旁若无人、不知道害羞,张横看着顾西词恨铁不成钢的低下头。能不能拿出清风阁宫主是你压寨夫人的气势!这才不是他们昌盛镖局凶残彪悍的大小姐,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侯生往张横那里挪了挪,用胳膊肘捣了捣他。“干啥!”张横正恼火呢,抬头狠狠地凶了侯生一句。“凶什么凶。”侯生一拳砸在张横肩膀上,“别以为你辈分长就能咋咋呼呼。”张横瞪眼,侯生也瞪他。“你们在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吗?”顾西词奇怪的问。张横冷哼一声,抓着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娘的,你们能不能坐开点,大夏天的不热吗。”侯生赞同的点点头。马桂芬坐在一边,沉思的看着她们。顾西词和林韵寒对视一眼,顾西词又往她身边挤了挤,“就不,这是我夫人,我就要挨得近。爹给娘夹菜时,你怎么不说。”“这老爷和夫人也没这样啊!”张横手撕了一块烤糊的鸡皮递到侯生嘴边,“张嘴吃一口。”侯生嫌弃的看他一眼,往一边挪了挪。林韵寒莞尔一笑,顾西词抓了一把草丢给张横,“去你的,真恶心,别学我们。”张横向下撇了撇嘴,“跟谁专门学样。”马桂芬低头木然的夹起一块肉填到嘴里,也没尝出滋味。吃了饭一行又继续赶路,顾西词和林韵寒同骑一匹马又落在后面。侯生驾着马车靠近了张横一点,“喂,小姐和宫主是什么关系?”“夫人,夫人,没听见她喊吗。”张横毫不客气的呛了他一口。“别开玩笑。”侯生皱眉,脸色很认真。“鬼才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张横脸色也不好看,“也不知道小姐和宫主怎么想的,一个个都认真的不行。”侯生随着张横的目光往后看去,顾西词靠在林韵寒怀里笑的一脸开心。他很少看小姐这样笑,就像个孩子一样。“老爷那里?”“我不知道,清风阁宫主都来我们昌盛镖局做压寨夫人了,还能怎么办。”张横撇撇嘴,“小姐这样除了宫主估计谁也降不了,不管嫁谁肯定都搞得人家鸡飞狗乱不得安宁。”侯生没说话,一板一眼的赶着马车。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马桂芬在马车里听的清清楚楚,双手扯着帕子,睫毛低垂着挂着泪光。她真的好羡慕顾西词……“娘,我要去找她。”林易把信和帖子递给林母,“我到底是负了她。”林母看了帖子沉默一会,抓住林易的手语重心长:“易儿,到底是我们亏欠了你。现在娘和爹已经看的很开了,我们只想要你开心幸福。既然你一直忘不了她不如这次去把她带回来,娘给你们办婚礼,咱们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把她交给别人照顾,别人不懂得她,哪有你知道心疼。”“可是她一定恨死我了。”“没有爱哪有恨啊。”林母拍拍林易的手,“马大人当年那么生气都没来退婚,想必是芬儿一心坚持,她是爱你的,你莫要放弃。这女人的要求最简单了,你一心是真的诚的,好生护着她,她会原谅你的。”林母叹了一口气,“若是她计较放妻书的事,你恳请她不要介意,我们林家对外一直都是承认婚约的。算了,不如我和你爹亲自随你去一趟,我们把芬儿请过来,好生的赔礼道歉。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们错了。”回来的时间有林韵寒陪着,过得特别快,赶路倒像是游山玩水。“这一趟去的挺久的,怎么样?”刘管家走过来,“这位是?”“林韵寒。”“刘叔好。”林韵寒微微一笑行了一礼。“使不得使不得。”刘管家忙回了一礼,“我一个无名无辈的人物哪当的宫主行礼。”“刘叔不要这样说,你是西词的长辈,自是我的长辈,小辈给长辈行礼是应得的。”“是啊,刘叔不要太客气,你这是把韵寒当外人了。”顾西词掀开马车帘子扶马桂芬下来。“这?”刘管家看到马桂芬一脸疑惑。“镖是走完了,不过马姑娘又有了新路子,现在跟着韵寒在清风阁做事呢。”“那挺好。”“爹和娘呢?我去带韵寒给他们认识认识,上次爹大寿她没空也没得前来,她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的,这次一闲下来就连忙让我带她过来。”“老爷和夫人在院子里赏花呢,昨个里刚买了很多菊花,准备中秋赏月用,这先看起来了。”顾西词点点头,拉住林韵寒的手,“那我带韵寒先去给爹娘报平安,然后再去歇息,刘叔,你安排人给马小姐收拾个房间。”“好嘞。”刘管家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梨花苑的戏班子已经走了,王山峰后来去那里找过几次麻烦,不过我们给摆平了,现在广盛镖局彻底和我们撕开脸了,前天他们和少爷在外面打了一次架,现在少爷还在祠堂抄心经反省呢。”“我知道了。”顾西词点点头,“晚会儿我去看看他。”“你也别骂他,实在是广盛镖局的人太过分,王山峰带人在外面没少诋毁了我们昌盛镖局,好几次都故意和我们对着干。”刘管家厌恶的皱眉,“他们打不过我们的大镖师就专挑小镖师下手,现在都不敢让那些小的单独出门,生怕去了就被广盛镖局的人盯上。”“少爷打他们打的应该,你不在要是还没少爷撑腰,王山峰得猖狂死,还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顾西词点点头,“我懂得,广盛镖局留不得,他们心思不正,留着一定会出麻烦。不过爹罚哥抄心经一定是气他沉不住气,哥是个猛将,就是不爱动脑子。”“可不,他一下子就中了王山峰的激将法,差点就被张捕快抓到牢里去,要不是老爷快一步得到消息,怕他现在就在牢里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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