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铅笔小说>女生>肖想已久>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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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1)

许久,傅北问:乔叔叔怎么样了?乔西说:你前两天不是才去看过。这两天没去,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还不错,医生说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苏醒。乔西回道,无意间看见傅北松垮垮的衬衫里,锁骨上有自己留下的浅浅的印子,停顿了下,眼眸低垂,又说,最近在做什么,一直都在学校?傅北说:前几天回了一趟大院,有点事。不说具体的,大概是不想讲实情。乔西也不多问,伏在她肩头,跟没长骨头似的,身子软趴趴靠着,不多时,大抵是有点累,就这么趴着闭上了眼睛,静静听外头河水流动的声音。夜幕之下的水流并不湍急,水中倒映着天上的景象,远处是阑珊的灯火,依稀可见繁华城市的轮廓。河边这一处白天来的人多,晚上零零星星会有人,今晚这时候一个都没有,寂静到只能听见水流声,今天乔西的性子过分温和,温顺地伏着,有些倦懒散漫。周末有空一起吃个饭,行吗?傅北问。她没吱声,阖着眼皮不动作,像是在想事。这是拒绝了。傅北倒也不在意,一会儿,说:过两天来学校找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又要帮忙的意思。乔西一动不动,不知听没听进去,良久之后,才轻得不能再轻地嗯了一声。车内的灯被打开了几分钟,之后又关上,乔西身上的衬衫始终完好穿戴着,只是领带毁得彻彻底底,以后再不能用。这一晚最后去的乔西那里,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窗帘拉上,房间内昏沉,床头的灯开着,但不够明亮,傅北从被子里出来,将乔西一把勾起来亲了亲,一次性就把利息讨得干干净净。乔西双手支在身后,承接了这个吻。下午两点多傅北才离开,这次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先去的公寓。.公司的一切有条不紊,只要高层不乱,底下就没大问题,在陈秘的大力帮衬下,很多事情乔西还是能够处理好,不过谈合同饭局什么的,若非必要她都没再参与,全交由其他高层负责。周美荷不太本分,总想借由上次的事情找茬,可又不敢搞出大动作。她还是会来公司,之前想着让乔西给陆老板道歉求和,大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架势,可当乔西促成了公司与季老板的合作后,她就再也没提过这些,而之前那些站她那边的公司高层,大部分要么倒戈,要么中立,还有一小部分在暗中观察,等着看接下来的事态如何。乔西坚决不让周家以及周美荷插手公司的事,只要是与周家的人沾上了半点关系,就立马处理掉。她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多重,无论她愿意与否,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是没办法的。另一方面,乔西也在精心准备去见傅北口中的那个人。只是在此之前,突发了一个小意外她在乔建良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找到了一份文件,一份其他人都不知道且与公司无关的文件。这个小意外过分巧合,打开保险箱只是无意之举,当时只是想找找以前的资料来看看,方秘书提醒保险箱里有,乔西知晓保险箱的密码,只是以前几乎不来这儿,就没注意过,更别说发现里面的东西了。当她翻开文件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久久不能平复。当年的事太过蹊跷,乔建良不知何时发现了端倪,更不知何时着手在查这些,他查到的东西远远比乔西知道的深,牵扯的人也更多。翻到最后一页,赫然是与傅家有关系的公司的名字,而这些公司,曾经全都与乔家的公司竞争过。之前乔西想不通是谁在背后继续打压,现在一目了然。乔西想过这个可能,孰知成了真。她掌心都在淌薄汗,久久无法平静。笑脸之下的险恶,才是最为致命的。后一天,乔西如约去了江大,提前去的。傅北还在上课,她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进去,坐在最后一排等,那时傅北被几个学生围着问题,没能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直到上课铃响才瞧见,便刹那间一愣。乔西安安静静坐着,不去打搅,周围的学生都注意到她,一个个好奇看过来,先是惊讶,而后上课铃响各自认真听课。直至上完课,学生大部分离开,傅北才收拾课本过来。怎么来得这么早?乔西起身,将包包挂右肩上,没事做,就早点来了。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加之还有一点工作,傅北先带她去办公室。教授的办公室是单人间,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连一页纸都没乱放,简简单单,很有这人的风格。傅北忙事的时候,乔西不客气地泡茶喝,顺带给这人倒一杯。六点半下班?她问。傅北说:六点就走。还有几分钟。她把热茶推到这人面前,也不找地方坐,低眼瞧着,少有耐心地继续等。六点一到,连泡好的茶都没喝两口,两人就出发了,乔西都不确认一下要见的人是谁,反正就跟着走,她今天很不寻常,只是遮掩得太完美,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傅北带她去见的人是陈硕的一个远房亲戚,远房亲戚生意做得大,也涉足了保健食品这一块。对方很和善热情,不过仅仅只是见个面,并没有热情到立马就透露出要合作的意思。回去的路上,傅北直接把车往大学城那边开,默认乔西一起去。乔西却说:掉头去七井街。去你那儿?傅北问。送我回去。她说。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傅北皱了皱眉,是有什么事?乔西没有回答。在下一个路口,傅北没有掉头。望了望车窗外飞快变换的夜景,乔西淡漠地开口问:知合公司收购青狐,是傅爷爷示意的,用你出国留学做条件?第五十八章 58那些所谓的真相与隐秘,其实不难想到,无非就是被要挟而言不由衷,能力不足才造就了无可奈何,然而往深了挖,才会发现不止于此。乔西一直以为当年的投资失败最大的原因是乔建良经营不善,刚好自己在这时候带来了麻烦,导致家里的公司遭到打压,才有了后来的局面,然而不是。当初乔建良确实能力不够,投资做得太大,但发展趋势良好,一直都在稳步上升,在与乔妈离婚后,他更是紧跟政策,将名下资产收整一遍拟订新方向,整体发展空间其实很广阔,可错就错在他太过自负,太过相信梁晋城,三番五次被灌**汤,转投了一大笔资金进股市。起先的确赚了不少,涨势平稳后他本想把股票卖出,孰知在听信了梁晋城的诚恳建议后,竟然又加投了一笔资金进去。买股票在很大程度上与赌博一样,当事人都有赌徒心理,以为自己肯定能赢能赚,结果越陷越深,再次大赚后,乔建良继续加投,拢共投了四次,而就是这最后一次,那支股票开始下跌,一开始跌得不明显,后来越来越低,乔建良慌了,想及时止损赶紧卖掉,然而又被梁晋城劝住,之后触底反弹,经历了一番迷惑性的涨涨跌跌后,彻底被套牢。而在这之前,地产项目那边早已谈好加盖事宜,合同都签订下来了,需要再注入资金,与此同时几家盈利大头的公司偏偏在这期间一个接一个地出现问题,等乔建良反应过来,一系列连锁反应排山倒海而来。资金链断掉,几乎所有公司都在被一股暗中势力打压,投资短期内收不回来,四处求助无门,彻底被卡死,乔建良这时候已经站在了破产和背负巨额债务的边缘,不得已之下只得想办法快速出手转卖名下的不动产,可惜压根不够填补大窟窿,最后只能变卖旗下的公司,然而变卖公司哪有那么容易,要么价格谈不拢,要么就是各种问题,短期无法拿到钱。傅爷爷以帮助乔家为条件,要求傅北出国,傅北走了,他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不过担心傅北会回来或者中途反悔,在帮助乔家的同时亦在想方设法压制乔家。时至今日乔西才知道,梁晋城从接近乔建良的那天起就没安好心,股票的事是他一手设计的,为的就是套走那一大笔资金,以及与周群合谋拿到地产项目瓜分巨额利益,而傅家早就清楚这些,非但没有及时阻止,反而在暗中推波助澜,甚至趁机得利,致使乔建良跌落低谷爬都爬不起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都是早有预谋罢了。当时的乔西对此一无所知,乔建良瞒得紧,顶着巨大的压力也没在她面前提过一个字,乔西以为只是工作上的烦心事,并未过多上心。直至有一天,那会儿傅北才出国不久,本该去上班坐镇的乔建良没有出现在公司,陈秘书四处找不到人,打电话到她这儿。可是她也不知道。那一天乔建良到晚上都没有回家,她坐在客厅等到天亮,一夜未眠。乔建良还是回来了,鞋子还算干净,可裤脚上都是泥沙,湿得直滴水天气干燥,没刮风没下雨,马路干干净净,他去了哪儿,为什么一天一夜不回家?乔西没有多问,乔建良亦不说,只在进门时瞧见她就那么坐在那里,干皮的嘴唇抖了抖,半天才说了一句:怎么起得这么早,也不开灯,吃早饭没有,没有我上去换身衣服再下来给你做。他都没敢看乔西一眼,脸色疲惫,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神情中遮掩不住绝望,一步一步慢慢朝楼上走。乔西木然着脸,在他快要走到楼梯口了,轻声喊道:爸乔建良身形一顿,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新闻中常有类似的报道,谁谁谁因为破产而背负巨额债务,走投无路之下选择跳楼、投河亦或是烧炭自杀,看新闻的时候只觉得唏嘘,感觉隔得很远,谁成想有一天差点发生在自己身边。乔西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参与了其中,但清楚多数人都脱不了干系,包括傅北。现在所有事情捋清楚,一切都浮出水面。按理说傅北付出那么多,乔西合该感动,但她心里只剩下失望,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被隐瞒,乔建良被设计,而局外的所有人都是获利者,傅家、梁家乃至周家。傅北把车停在最近的可以停车的地方,跟她解释。乔西面无表情地问:股票的事你知不知道?傅北顿住,迟疑片刻点点头,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五年前还是现在?车内陷入一片沉寂,傅北没有回答,答案再明显不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这人都一清二楚,是纵容还是刻意隐瞒,或许是在保全梁家和傅家,亦或许是事不关己,不管旁人死活。当年的很多事已经成为定局无可挽回,傅北确实无力回天,她能力就那么大,做不了什么,可是在选择立场时,她还是潜意识地就站在了对立面,没有一开始就拉乔建良一把,而对自家人,她最初的态度就是犹豫不决,说白了就是不作为。乔西的样子让傅北有些慌,她抓住了乔西的手,我跟乔叔叔提过醒,可是那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那现在呢,还是没办法吗?乔西逼问,直直盯着这人。傅北解释。街道上车来车往,两旁的店铺灯光通亮,远处是熙攘的人群,背后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如若没有那份文件,不清楚这些内幕,乔西大可继续接受那些好,两人之间的裂缝可能修补好,可当真相**裸摆在面前,之前的那些再无任何作用。对与错,孰是孰非都不重要,终归到底依旧是那个老问题,选择。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乔西要走,傅北拦着不让,情急之下把人拢在怀中,但最后还是放开了。这一晚乔西回的医院,去守了乔建良一夜。迈巴赫就停在医院楼下,也停了一夜。.乔建良醒了。医生说,患者苏醒过后可能会出现一系列后遗症,甚至是短暂性失忆、记忆错乱等,行为上面也许会比较过激,让家属进去之前做好准备。彼时乔西还在公司,接到电话和陈秘书就匆匆赶过来,周美荷和周林早就先进去,待她到的时候,周美荷正在病房门外抹眼泪。乔建良的状态不是特别理想,醒来竟不认识周美荷,记忆错乱到只记得几年前的事情,时而想起点什么,时而说胡话,反应激烈。他都不知道自己动过手术,嚷着要回去,还直接把针头拔了,弄得血飙到被单上,吓得周林赶紧叫医生,没有办法,医生只得让家属先在外面等着,进去处理一番,告诉他们等病人情绪稳定了再说。对于突发性脑溢血病人而言,苏醒过后的一段时期十分艰难,记忆出现问题他们自己就会比较害怕迷茫,这需要家属极具耐心地陪伴。乔建良没有出现失语瘫痪等症状,现在来看还算幸运,等再次可以进去时,是乔西单独进去的。乔建良终于安静下来,脸上透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又记忆错乱了,他看见乔西还反应了好一会儿,起死皮的嘴张了张,突然问:小西?乔西愣了愣,慢慢过去坐下,应了一声,低低回道:爸。我怎么在医院?乔建良问。到底心软,乔西沉默一会儿,说:你上个月动了手术,今天才醒。听她这么一说,乔建良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点痛苦,没来由忽然问:你妈呢,她怎么没来?乔西没应答,只帮他掖了掖被角。乔建良自顾自说了几句,絮絮叨叨地念,一会儿记起这个,一会儿忘记那个,看起来就像精神有问题,说着说着,他又要把针头给拔了,好在乔西拦下。他说他要见陈秘书,有急事,非得要下床,乔西只得让陈秘书进来。见到陈秘书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乔建良激动得要命,着急地说:小陈,你赶快回去,把股票给我抛了,立马全部抛掉,越快越好!刚醒身体还十分虚弱,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都瘦得不成人样,双颊凹陷,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一激动差点摔下病床。陈秘书赶紧扶住他,为难地看了眼乔西。医生就在一旁候着,见此给乔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再刺激他,乔西朝陈秘书点点头,陈秘书这才说:老板你放心,我马上就办。记忆错乱只是一时的,后面多加调理、陪护,就会慢慢记起来。乔建良这样子比较糟糕,医生叮嘱家属要有耐心。周家的人最先过来了一趟,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周群没来。傅家仍旧是傅爸来的,其余人不见踪影。乔西没去迎接任何一个,漠不关心。周美荷哭得不能自已,当乔建良终于记起她是谁,她当着众人的面抹了好几次眼睛,不知是在伤心乔建良这个样子还是乔建良记不起她是谁。周林一直杵在旁边,见乔建良醒了也不会过来,更别提倒杯水了,他咬了咬牙,偷摸观察着乔建良,好半晌,才在周美荷的催促下去倒了杯热水。十来岁的孩子眼里,世界非黑即白,悲哀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不正常的偏执性格,听了梁晋城和周家的人几句安慰和教导,就真拿乔西和乔建良当不共戴天的仇人看待,所以那天当乔建良出了意外,他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知晓乔建良会出现何种状况,还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跑去求助,以此耽搁拖延时间,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乔建良已经危在旦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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