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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1)

乌达站在外头记好了说辞。心中听的目瞪口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太子出来,走的很慢。远离了皇帐,才悠闲问:都听到了?乌达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脑袋,觉得他在装作受伤,于是上前去扶住了他。太子怡然接受。一直走到无人处,他才说:借此机会,看看荔王的心也可,若他父子有贼心,也算敲敲警钟,若不是,他们必定想尽办法查明真相。一箭双雕。乌达叹道。太子抬头看了看昏黄落日,省我不少事去把宋春景弄过来。宋春景跟赵仲一个帐篷。二人刚要去吃饭,乌达来了,开门见山道:宋太医,太子找您过去一趟。宋春景:哪里不舒坦?乌达不是闫真,没有那些弯弯肠子,闻言当真想了想。太子跟皇上说受了伤,但实际却没有受伤,乌达只好说:没有哪里真的不舒服。他看了一眼赵仲。赵仲自觉走远了。宋春景:那是什么事?乌达:没有说什么事,只说把宋春景务必弄过去,除此之外,没交代别的。宋春景:他冷笑一声,一甩袖子走人了。乌达追了两步,您做什么去?宋春景只绷着冷若冰霜的脸,擒着冷笑。乌达权衡片刻。片刻后,伸出手,一掌切在了他后颈上。把人打晕了,扛着去找太子。太子在帐篷里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满满当当饭菜,边上还放着几盘精致点心,看模样,似乎不是京中寻常能见到的样式。一帘之隔,乌达在外头低声喊了一声:殿下。太子收回神思,问道:人来了吗?乌达:来了。太子:他自己进来即可。乌达:这犹豫之间叫人起疑,太子敏感的问道:怎么?乌达在外头小声说:宋太医,醒醒。太子撩开帘子低头一看,乌达半托半抱着宋春景,见他出来,靠后躲了躲。宋春景轻轻闭着眼,眉头轻轻皱着,似乎未来得及舒展开,就被抗了来。显得脸上表情非常无辜。这倒难得。太子一弯腰,接过人,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乌达低着头不敢抬起,直到太子说:没我允许,谁都不准进来。乌达一番意想不到的操作,不知戳到了他哪根神经。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然奇迹的放了耿直的手下一马。这条命虽然捡回来了,乌达仍是不敢大意,赶紧应了一声,是。太子一转身,乌达上前撩起门帘。太子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怀里人。一步接着一步,慢慢走进了帐中。第14章宋春景做梦了。他每日早早睡觉,休息足够,是极少做梦的。今夜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热。很热。他想起身,却发现无论如何动不了。转过头,看到太子坐在门前的堂桌后头,脚下跪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宋春景。那个宋春景跪在地上,头叩的很低。太子把玩着一支笔,饶有兴趣的问道:放你爹,可以。宋春景抠在地上的手指发出青白色。我什么都不缺,也一无所求,太子道随意道:这买卖,不大合算。我愿把命交给殿下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太子打断他。你身无长物,只有一个人,这人值不值当我冒着大雪,跑一趟刑部大牢呢?太子放下笔,转而撑在下巴上,脱了衣服,瞧一瞧。宋春景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血丝。脸色煞白,唇色鲜红如血。刚刚咬紧唇不发声,自己咬得。瞳仁儿漆黑,嘴唇好色,脸色脖颈滑腻、洁白,如上好和田玉。十六岁的宋春景,嫩的简直能掐出水。太子不禁一愣。二人对上视线。太子收回眼光,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然后慢慢低下头笑了。那笑容似如恶鬼,长了爪牙利刃,一下子攥住了宋春景的脖子。宋春景猛地睁开眼。头顶漆黑一片,隐约可见帐外丝丝光亮。是两帐中间搁一盏灯,照亮用的火把在跳动。他克制着,喘出两口气。待身上的薄汗落下去些,垂着眼怔怔出了一会儿神。太子翻了个身,松开了环在他身上的手臂。宋春景扭头去看。太子睡的很踏实。鼻梁高挺,独自站在高峰,嘴唇颜色有些深,显得人异常精力饱满。此刻微微阖着,不比白日叫人不敢直视。眉目依然深沉如白日。唯一不同,解开了平日束起的发,发丝不老实,几根挤到前头来,扫到了宋春景额头上。很痒。宋春景躲远了些。偌大一张床,他攀着边儿,把自己裹紧。在深夜里,万籁俱寂。终于又合上眼睡了。皇帝年轻的时候好狩猎。一出宫便是十天半月,不痛快了不回返。毕竟老了。没办法骑着马在寒风中奔跑。因此狩猎早早便结束,小辈们意犹未尽的耷拉着脸坐在车里,叫马拉着走。不似来时生机勃勃,骑着马到处跑。唯一不变的是宋春景。来时轻松,回去时也轻松。只是心境已经大不相同。毕竟欠了一个恩情出去,还是救命之恩。他正琢磨,前边有人慢了下来。太子驾着马,一会儿就牵一牵缰绳,叫马走的慢一些。宋春景见他不停回望,微微撇开头些许,避开那目光。太子一动不动的停在前方。等他走过去,才催催马,同他一起往前缓缓的走。太子偏头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你走的太慢了些,若是再走丢了碰到坏人,谁能救你?太子心情极好,唇边挂着笑意说。这确确实实的债主口吻。宋春景只好疑惑的问:殿下怎么下来了?大家都在马车上呢。准许李元昆骑马,我就不能吗?太子目视前方,唇线微微曲伸,宋太医跟他有说有笑,到了我这里,怎么就板起脸来不行了?宋春景:宋春景回想了一下来时情景,脸笑眼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殿下想怎么着当然都行。太子点了点头,这话不错,宋太医可要记好。回到宫中,几近黄昏。沈欢蹲在太医院的大门边伸着脖子张望。远远的看见人影,扬起笑脸就冲了过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师父宋春景装作没听见,扭过身对着太子行了一礼,殿下请回吧。太子望了望那身影,眯起了眼,我本以为出去些时候,你在太医院的差事也轻松许多,不料你是个闲不住的,给自己找了不少事。宋春景清了清嗓子,未及说话,沈欢已经跑了过来。隔着几米,他猛然停下脚步,张着嘴吃惊的望着他二人。太子打量他几眼。沈欢往后退了一步,心说:这是我皇兄。他心里很怕这个人。平常将军给他灌输的内容,叫他以为这个人是个獠牙怪兽,吃人不吐骨头。真见到真人,才发现所言不虚,太子此人气场便是要吃人的那个气场,唯一不同的是,披着一张人皮。宋春景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沈欢反应过来,慌忙道:皇他慌了手脚,脱口而出皇兄二字,兄字出了一半。皇太子,宋春景朝着沈欢点了点头,不错,平时,可尊称为殿下即可。太子极其危险的一眯眼。沈欢又退了一步。太子不见大喜怒,寒着脸冷笑一声,我还以为要呼我为皇上,心里想着将军府教出来的孩子真是不懂规矩。沈欢脚底有些软。太子仍旧盯着他。沈欢承受不住,膝盖一曲,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嘴唇发着抖,瑟瑟叫了一声:殿下。太子没有应声。他背着手,垂着眼,面无表情。宋春景一抬手,客气道:殿下请回吧。太子盯着他。宋春景说:微臣明日一定去找您,带上您的毯子。太子张了张嘴,宋春景说:救命之恩也不敢忘,只等您找机会叫我报答。太子轻而缓慢的点了点头。你若忘了,太子本想胁迫一句,想来想去,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道:我再派人来接你。宋春景赶紧说:绝忘不了。太子又点头,脸色转缓。终于转身走了。他不见了身影,宋春景前走几步,蹲在沈欢跟前,起来吧。沈欢趴在地上没动。宋春景弯了弯腰,望了望他埋在阴影里的脸。宋春景把他提溜起来,弯腰给他掸了掸灰。宫道干净,每日用水冲洗晾干,没有什么灰尘。沈欢揉了揉眼睛。宋春景叹了口气,安慰他:你要进宫,早晚得见太子,总得有这么一回。沈欢不说话,宋春景摸了摸他的头顶,好在过去了。他以为会有一场难打的仗,不料太子竟然轻轻揭过。不知是不放在心上,还是最近事忙,事后再说。不管怎样,也算是见过了。这次平安过去,按照太子习性,事后想必不会再刻意为难。宋春景松了口气。此时近换班。应该是刘子贤的晚班,他早早来了。自宋春景进门开始,刘子贤就一直盯着他看,直盯着他走到座位上。宋春景忽略那视线,拿起抄了一半数的药方单子。他刚提起笔,跟前落下一片阴影。宋春景抬头一看。刘子贤站在书桌前,脸色不怎么好看。宋春景疑惑的看着他,挑了挑眉。刘子贤犹豫道:宋太医,昨日你们去春狩,淑嫔淑贵人打发人过来,说是头疼非常,叫我去看看。宋春景继续疑惑的看着他。我知道,本可不去,只是那宫女儿跪到地上求我,说实在不好刘子贤有些羞恼,艰难的开口:我才跟着去看了看宋春景示意他有话明讲。刘子贤望了望四周。近处无声,才趴到桌上,压低了声音道:淑贵人的脉象不大对。他这样谨慎,叫人体会出一点沉重迫切来。宋春景仍旧没说话。只是放下手中笔,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刘子贤又往他那边凑了凑,慢慢说道:淑贵人似乎是有孕了宋春景:刘子贤:我一时不敢确认,看着时间,她的宫女又要来了,您若是有工夫,能陪我一同去一趟吗?我想确认一下。刘太医妇科圣手,太医院无人出其右,怎么?宋春景面上不显,心底长长屏住一口气,也有不确认的时候吗?实在是刘子贤艰难的说:若是她真有孕,岂不是即刻翻身了,到时候你我二人得罪她甚重,怕是头一个要受罚。宋春景半垂着眼皮,方寸之外,是他焦急的脸。嫔位以下是不许住正殿的,此刻的贤淑殿已经换了牌匾:晴裕殿。正殿空着,淑贵人移居偏殿。殿前空旷。不比往日热闹,也没有往日冷清。二人进了屋,宋春景仍旧垂着手站在一旁。淑贵人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后靠着。看着他跟来,冷笑了一声。宋春景垂着眼,不闻不问的模样,似乎真是路过顺带跟着刘子贤进来站一站脚。淑贵人瞟了刘子贤一眼,柔柔伸出手。刘子贤跪在地上,克制着微微发抖的指尖,按在了那截手腕上。他探了好一会儿,悄悄一侧头,眼神转到了宋春景身上。是个既惊且怕的神态。淑贵人挑起了嘴角,不自禁笑出了声音。刘太医,现下确定了吗?她抽回手,把垫在上头的丝巾捡起来,扔到了刘子贤脸上。刘子贤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宋春景站在门边,几乎贴到了门扉上:刘太医,贵人是得了什么重病,你担心成这个样子?重病?淑贵人哈哈两声笑,重病,本宫肚子里是皇子她伸出脚,一脚踹到了刘子贤肩膀上,把人踹的靠后一个趔趄。本宫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到,陷害本宫是什么下场,二位太医想不到会有今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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