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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1)

绍康二十一年,湖人内斗,首领阿尔多被部下所杀,其子在混乱中逃亡,明王与镇南王南北合击,浴血奋战一个月,将湖人一举歼灭,捷报传来,百姓欢天喜地,载歌载舞庆祝,从此不再受那徭役苦,终于可以安乐生活了。整个皇城更是喜气洋洋,困扰两代皇朝的毒瘤终于被拔除,常年躲在深宫中的神秘绍康帝终于踏出了宫门,为了庆祝这一天大的喜事,决定到万丘山祭天祈福。而明王与镇南王也一道班师回朝接受封赏。看似一片祥和,喜气洋溢的之下却波涛汹涌,暗流涌动,各派党羽终于按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毕竟外患已除,再无顾忌。正月初十,农历新年,举国上下欢聚时刻,百姓夹道欢迎两位功勋卓著的王爷。队伍分成两排,缓慢行进,一张张锈着金丝王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气势恢宏。明王身着银白色盔甲,威风凛凛,与明王并驾齐驱的则是镇南王,不知为何,这位王爷并非传闻中那样英勇刚猛,倒是个白白净净身板清之人,即便身着鳞甲,也掩饰不住一副病恹恹之态。待进宫面圣之后,明王回到久不居住的京城明王府,那里早就一片颓败之色,庭院深深,野草疯长,窗棂破破烂烂,灰白墙上覆满青苔。整座王府原本有一古稀老管家看着,奈何半年前老管家也去了,王府便再也无一丝半点人气,阴风阵阵,明王许久不回府,便也无心打理,原本就破旧的王府更加衰败起来。想自己戎马一生,为大昭国出生入死,临老了却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心中颇为感慨。绍康帝难得大方一回,赏了几箱珠宝,又赐予一些锦帛稀奇玩,唯独没有安排自己的住处。明王命人将这些抬到府中却无处安放,这王府一时半会显然无法再居住,正寻思着,门外钱春匆匆进来,附在明王耳畔说了些什么,明王便带领众人浩浩汤汤地奔往镇南王府邸。同是王爷,镇南王府邸那可是气派的多,堪比皇城,相较之下,不禁令人唏嘘不已。待明王到达之时,镇南王便早已在府前久候了。两人见面倒也并不多礼,毕竟都是武将,少了许多文臣之间的繁文缛节。两人在正厅面向而座,两排丫鬟小厮鱼贯而入,立成两排,行礼过后,几排矮几上摆满了瓜果点心,美酒佳肴纷纷端了上来。镇南王大手一挥,众人纷纷退下,偌大的正厅只余二人。明王拿起玉杯,一双布满茧子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杯壁,略一思虑,道:明王府久不居人,实在破旧,叨扰了。言毕,抬手将玉杯酒水一饮而尽。镇南王专心专意地品着茶,闻言轻轻一笑,便是那头也未抬一下,淡淡道:你就只跟我说这些?明王有些诧异,心下电转,莫非这镇南王有意羞辱自己不成?细细想来,他也确实无需待自己客气,毕竟自己有负镇南王在先,尽管两位世子皆不在人世,可自己毕竟理亏,所以,这些他倒是承受得下。昔日之事,是本王我对不住,我自罚三杯。言罢,明王朝着镇南王接连饮了三杯酒。想着是私底下会面,两人又皆是武将,便省去了那尊称,如此倒显得更随意自在些。这酒都是极品贡酒,酒香四溢,可惜不知为何,这这镇南王却滴酒不沾,只是默默品着茶,倒像个十足的文人,如此地清雅,倒令明王有些不自在起来,眼前之人实在是与那天生神力毫不匹配。镇南王沉默了一会,微微抬眼,面色复杂道:你知道我对此并不在意。明王闻言握着玉杯的手僵在半空。怎会不在意?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命丧自己儿子手中,竟毫无在意?镇南王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你我中了离间之计,所以无需再有歉疚,若论是非对错,倒是我对不住你。镇南王所说的每一句话皆是令明王无此惊异,从他愿意主动与自己联手剿灭湖人那刻起,这个疑问便一直盘旋在脑海。愿闻其详。明王放下玉杯,端坐着,一脸肃然。你倒是成日里只挂记着战事,其他一切皆漠不关心,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无暇顾及这中间的内情,我儿之死不怪你。镇南王缓缓道来,语气中倒有几分熟稔的味道。虽说两人皆是王爷,地位持平,可明王到底是大了镇南王整整二十载,镇南王却并未唤明王尊称,倒显得有些十分异常。虽说明王并非在意这些礼节,但镇南王此举令明王很是费解,即便是武将,哪怕是粗人目不识丁,也该懂的这些,可话虽如此,可明王沉吟片刻,又道:不知你先前所说对不住我是何原因?明王搜肠刮肚也未能想出镇南王有何地方对不住自己,两人甚少有交集,即便战事吃紧,也是各行其事,说起战事,当年自己见死不救倒是对不住人家。这镇南王果真如此大度宽容,明王倒显得格外不豁达起来。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黄毛小儿,一日,明王府招护院,我前去应试,却因误了时辰,我苦苦哀求王府管家放我进去,给我个机会,可最后不但未能入府半步,还被乱棍打出。镇南王依旧神色淡淡,只是垂着眸子,不知望向何处。你是石令白?明王震惊。镇南王轻轻点了点头。此事我后来听管家提起过,他道你力大无穷,将门口的石狮子都挪开了,本欲留你,又怕乱了规矩,毕竟你误了时辰是不能参与应试,也怪我平日里治军严谨惯了,他们皆惧怕我,后来我又实在不忍如此人才埋没,便去寻你,可再也无你的消息。明王对此事耿耿于怀好几年,大昭国重文轻武,武将难觅,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奇才,却偏偏让自己给错过了,怎能令人不懊恼。我去了邱府,深得赏识,又得了邱小姐的垂青镇南王谈及此处并未有丝毫喜色,倒是一脸无奈。所以你改名石江,尔后青云直上,不过你倒真有一身本事,也是实至名归,理所当然。如果大昭国没有你,或许真王爷慎言。明王的话被镇南王堪堪打断:不过,倘若没有我,那龙椅之上的人该是你。明王满脸迷惑,怔了怔,突然恍然,冷冷道:当年是你派兵击败了徐家军,捕获了我母系一族?!镇南王点了点头,不语。你!!明王气力,抖动的手臂碰倒了玉杯,酒洒落在地,滴滴答答。你可知这些年有多少人在背后笑我,骂我,可我都受着!我的母亲以及她的族人而今还在监禁中,我能如何!我能如何!明王仰头冷笑了几声,怆然道:原来是你是,是我可我镇南王面色苍白,眸间如蒙暗尘。你为何如此待我,难不成只是记恨当年拒你于门外?明王指着镇南王,如此未免过于心胸狭隘了些!当然不是不是镇南王如在睡梦中一般发出痛苦地呓语。告辞!明王一掌拍在矮几上,玉杯瞬间粉碎,矮几脆生生断成两截。别!镇南王见明王抬腿要走,他站起身,追了上去。明王大喝一声:钱春!钱春从门口进来,躬了躬身待命。去包一间客栈,我们走!王爷,这钱春不知明王为何突然如此盛怒,便也不敢多言,得令迅速退了下去安排。明王掷袖,冷哼一声,刚至院门口,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扯住了他的袖袍。怎?你要将我围起来,像当年围剿我母族那样?明王侧目怒视。能不走么。低低沉沉一句,颇为凄然。我儿要了你儿的性命,你困了我母族,你我互不相欠!院子里鸦雀无声,仆人们皆垂首不语,大气也未敢出。镇南王轻轻一摆手,众人纷纷退离院内。放手,难不成镇南王还欲将我囚起来不成?明王愤愤地一甩袖,那只看起来瘦骨嶙峋的手却纹丝不动,紧紧钳住明王的衣袖。沐儿并非我儿,我镇南王似有难言之隐。明王闻言转身,讥笑道:镇南王真能说笑!在我战功赫赫之时,先帝便派人在混战中伤了我我镇南王面色十分难看,那只抓着明王衣袖的手也瑟瑟发抖失了力道,算是我的报应吧。镇南王深深叹了口气。与我何干?明王掰开镇南王的手,愤然出了院门。与之镇南王轻轻唤了一声。已走出院门口的明王似乎听到这两个字有些触动,抖着嗓子道:你的一切皆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依旧头也不回地远去。怎会与你无关与你无关镇南王一脸落寞地转身,喃喃道。怎会与你无关?当年,我是为了救你才卷进那场战斗三十年前,明王第一次大胜归朝,威风八面,意气风发,恣意潇洒,他朝围观的百姓微笑着招招手,百姓沸腾,拥挤不堪,维持秩序的护卫凶狠地推搡着众人,一名少年被推搡在地,乱蓬蓬地头发散了一身,眼看着要被骚乱的人群淹没,高头大马之上的明王飞身捞起他,带着他飞驰而去,骚乱不已的人群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不知有多少人羡慕马上那位小少年纵然时光飞逝三十年,那一幕永远刻在那人心里,融进骨血之中。只是造化弄人,这些明王怕是早已忘记,也永远不会知道。因为有些事总是那么难以启齿。既如此我会守护你一辈子,谁也撼动不了你。作者有话要说:本想将这一段往事详细描述,毕竟这一段我认为是很感人心酸的。可我不知道会不会讨喜,毕竟不甜也非主角,且时过境迁,有些情感不必宣之于口,却沉重地铭刻在心。第70章 纷纷避嫌你为何不告诉他当年你是为了救他才配合先帝邱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持帕子掩着唇,轻咳着。镇南王微微一怔,苦笑道:世人眼里只有江山大业,而我眼里只有他,让小姐见笑了。言罢,深深一辑。王爷不必歉疚,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论亏欠,倒是我欠了你。邱明月抿着唇,向前轻走了几步,道:王爷大可不必再掩饰,不妨坦白告诉他,沐儿已不在,你我也无需再如此邱明月回了一个万福。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再次响起,邱明月紧蹙着的眉头更加深锁,纤躯微颤。镇南王动容,有些慌乱,赶紧伸手搀着邱明月,温声道:院里凉,我送你回屋。当年我倾心于王爷,实属掩人耳目,为了留下腹中胎儿能堂堂正正你受屈了邱明月一脸凄楚。可沐儿还是没留住我对不住在战场上牺牲的秦副将,也感谢你劝住了老夫人手下留情放了他们。两人正说着话,一小厮进了前院寻到后厅,见着镇南王,行了一礼,道:门外三皇子求见王爷。镇南王面沉如霜,不语。邱明月见状,微微笑着开口道:老爷去见见吧,指不定有什么大事,妾身先告退。言罢,邱明月朝着镇南王欠了欠身,不远处两丫鬟迅速过来,轻搀着邱明月离开。就说本王病了,正休息,让他回吧镇南王大手一抬,小厮喏喏着退了下去。等等!镇南王朝那小厮又道:这些时日谁也不见!就说本王病了!直至祭天仪式开始。那小厮应了,应礼急退。外患刚息,内乱此起彼伏,镇南王并不想卷入这场硝烟之中。三皇子此时前来,意欲实在是太过明显。这天下谁坐那龙椅与我何干镇南王有些茫然,似是神伤,夕阳余晖洒在他消瘦的肩背上,顿显落寞孤寂。王府大门外,三皇子王呈一手搭在卢公公臂弯,苍白地有些失落般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不悦道:这镇南王果真架子大的很!殿下息怒,兴许来的不是时候,这王爷他避嫌呢。卢公公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安慰道:殿下不如回去吧,天冷,您身子骨尊贵,可别冻坏了。也是,回吧。王呈抬眸望了一眼那匾额:镇南王府。冷哼一声,甩袖乘马车离去。马车行至宫门口不远处,另一辆更为气派豪华的马车横停在面前,堪堪挡住了去路。何人?竟敢挡住三殿下的去路!为首的两侍卫快步至前,指着赶车人大喝。对面马车车帘轻起,王颀施施然从马车内探出半边身子,一随从忙俯首,王颀踏着他的脊背下了马车。王呈两名侍卫心下一慌,攥紧刀柄,纷纷下跪,忙道:惊了二皇子座驾,小的们该死。王颀却视而不见,脸上并无什么表情,眼尾挑的很高,高贵泠冽。王颀负手迎风而立,冷冷地盯着三皇子王呈的马车。卢公公稍稍抬头,起身凑到车帘边同王呈压着嗓子用极低地声音道:二皇子瞅着殿下的车驾王呈这才掀开帘子,卢公公搀着他下了马车,王颀这才摆了摆手,众人纷纷起身。随王兄走走?王颀唇角带笑,却透着些许不善。王呈微微侧目看了看那暗红色宫门,讪讪道:身子不适,不及王兄身强体健,还望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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