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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连子风侧身回眸看了莫堇一眼,只见他眼眸低垂,惨白的脸上写满了难言之隐。不说便罢。但,你不能走。莫堇猛地一抬头,沉着嗓子,缓缓道:他杀了我的母亲。还对她使用了化尸水!连子风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料想自己强逼着莫堇去说这些不堪的往事,着实龌龊又残忍,便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不用继续说了。我放你走便是了!多谢!莫堇深深作了一辑,退后一步,转身便走。喂,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真的不再想一想?不了,生死有命,绝不后悔。莫堇神色淡淡。你既已想好,我也不便多留你。你等等,我有些东西交与你。连子风快速走到床前从枕下摸出一钱袋,朝莫堇掷去:喂!接着!钱袋里有他的行踪方向!你赶紧去,应当能碰上!莫堇头也不回,伸出右手,稳稳接住,道:多谢!天边的余晖暖暖地照在身上,湛蓝的天空,白云悠悠飘过,像是在追寻着落日的脚步。一切神伤,此刻都化为虚有,冬季即将过去,不久的春天,便是繁花似景。莫堇抬头仰望天空,淡淡笑容融化在蓝天下。义父,你真的放走他?阿森端着茶点,站在连子风身后。连子风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那团黑影慢慢成了一个黑点,彻底消失。连子风朝着北边抬眼望去,惆怅满怀,不求其他,但求放过。我怕是他不及景州城便没啰!天寒地冻,手无缚鸡之力,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瞧瞧敌人是谁!也真是个亡命之徒!阿森,你很闲?连子风打量了一下阿森。阿森努了努嘴,将茶点置于檀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作者有话要说:我受终于放出来了。我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对不起,久违了!第30章 帝王真容正午皇宫,琉璃瓦,绿剪边,火焰珠顶,朱漆大门。一身着鲜红色缎袍公公手持佛尘,匆匆扣开了大门,闪身而进。皇上,有密报。公公作了一辑,低声道。红罗帐内烟雾萦绕,一片萎靡之色。皇帝侧着身,神情涣散。又是那明王催债?皇帝打了个呵欠,慵懒地如同昏昏欲睡。回皇上,清风不拂面。公公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入皇帝的耳膜。皇帝迷蒙的双眼瞬间犀利起来,他撑起身,公公赶紧过去扶了扶,随即躬身将榻前一双金色镶着宝石的长靴拿了过来。皇帝垂眸看了一眼,道:太沉,换。公公迟疑了片刻,像是洞穿了皇帝的心思,赶紧给他换了一双夫子履。门外可清净?皇帝将烟杆置于案几上,公公拿起一件裘衣披在他身上,轻声道:清净的很。皇上放心。皇帝面无表情地敛了敛衣袖,冷淡地瞧了公公一眼,道:何事?公公干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谄媚地笑,他小心地从袖间摸出一封信,道:这是各地死士传来的消息。皇上请过目。皇帝接过那封信,沉又厚,他面色依旧沉冷,半眯眼眼,拆开信,果然,一沓厚厚的纸。第一张:太子夜宴,群臣皆往,内容不详,不欢而散。皇帝冷哼一声。那个快至而立之年的太子,他的亲生孩子,与他最相像的孩子,无论脾性还是谋略,甚至长相,这是他最厌恶的!他并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每每看到太子,他放佛被人揭了一块块狰狞的伤疤!丑陋,不堪!所以,最像自己的人,却最不得宠!奈何大昭国皇储历来立长不立贤。在外人看来,太子敦厚,孝顺,温良,贤明,礼贤下士。实在是帝位的不二之选。外人不知,皇帝心知肚明。眼前这个大昭国第二任皇帝,萎靡不振,荒于政务,昏庸无能,极尽奢侈。事实若如此简单太子果真是急了。皇帝将第一页纸置于金盆之中,明晃晃的兽金炭瞬间将它化为灰烬,甚至来不及冒出一丝丝青烟。第二张:海容皇后明月寺夜会海大人。遂召江湖之人约三百,朝东南方向,欲寻莫北行之子,夺其宝藏,取其秘册。皇帝双手有些僵。这个改变他命运的女人,被他羞辱过的女人,她终于出手了,端的是温柔贤淑的皇后,她沉不住气了。皇帝不容细想,他将手中的信一点一点绞碎,合进掌心,捏成一点一点地粉末,洒在鲜红的地毯上,不着痕迹。第三张:二殿下与三殿下相约青鸾殿,剑拔弩张,二人彼此握有把柄,因距离过远,未瞧仔细。二皇子王颀。这个名字还是皇帝翻阅了不少书籍所取的名字。弱冠之年,他亲授他字:凤潜。他曾是对他寄予厚望的。虽然他知道他十岁便已野心勃勃,锋芒难匿。皇帝就喜欢这种,作为帝王没有野心,没有锋芒,妇人之仁,如同废物!皇帝深叹了一口气。可就是这个令他无比欢喜的孩子,他居然也沉不住气,他出手了,还是那么狠辣,他朝自己出手了,他以为不着痕迹,天衣无缝!殊不知,皇帝早已看穿,他的命运早在出生之时便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无需多此一举!然而他失策了,他出手了,一出手便是要了皇帝的命!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又给你安排了一条路,一条更为艰辛的路,孩子,保重!皇帝狰狞的面孔透着浓浓的杀意,这个帝王将无情凉薄诠释的淋漓尽致。严忠!皇帝拿起烟杆,严公公立刻心神领会,从腰间锦袋里掏出一银挑,将烟杆内残余烟灰剔干净,又重新填好五石散灰。处理干净!皇帝冷冷道。自然,皇上放心。言罢,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细细将烟灰包好,藏于怀中。皇上,三皇子前几日染恶疾,至今未醒,皇上是否前去?你瞧着朕会去吗?皇帝阴郁的脸上露出无比的厌弃之情。严公公自知多嘴,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三皇子?皇帝喃喃道:三皇子?皇帝踱到铜镜前,伸出双手摸了摸镜中的自己,血液倒流,胸中炸裂,耳中似乎只剩下嗡鸣声。半晌,幽幽森森地声音传来:他哪一点像朕了?严公公脸色顿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奴才该死!皇帝侧目,心道:你确实该死,你知道那么多,还不知收敛。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若非你还有用,你狗命岂能留?皇帝不再多言,又陆陆续续看了看余下的,脸色毫无波澜,不过是些无关痛痒之事,无非这个贪污了,那个欺男霸女了,又哪哪发生灾难了这些个事在皇帝看来,根本无需向他禀告,交与太子以及那些官吏处理即可。最后两张了。皇帝有些提不起兴趣,但还是漫不经心地翻开了。第二十九张:明王之子被暗箭所伤,已故。皇帝唇间露出淡淡的笑,却满是嘲讽之意。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明王,身高八尺,玉树临风。皇帝与他同岁,却只能仰视。虽然自己为君,他为臣。好皮囊又当如何,江山还不是自己的?生出来的孩子还不是一样?并不比自己强。哈哈!皇帝忍俊不禁。得意之色掩饰不住。严公公依旧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看。眼前这位帝王,喜怒无常,天性多疑,且极度能隐忍,还善于伪装,自己虽然伴他左右三十年,却从未有一天是轻松的。皇帝将这页纸端端正正折叠起来,递给严公公,严公公接过,愣了愣神,随即明白了过来,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将它放入梨木桌下的暗匣内。最后一张:王雨深之子王玄已寻到,藏于明王猎鹰营中,现困于景州城内,性命无虞,然,寸步难行,四方势力,围之。雨深皇帝长笑,眼角湿润,一行浊泪沿着面颊蜿蜒而下。严公公垂着眸,平静地盯着地面。双手却紧紧地曲着。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朕悔了!悔了!皇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憔悴,衰老,甚至有些粗鄙,丑陋!镜中影像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见,他的双眼迷蒙一片。朕老了,丑了,你还是如初的模样,可笑,可悲,甚至可耻!一阵寒风掠过,铜镜碎裂,散落一地。这个帝王一向是冷漠的,凶狠的,无情的。他所做的一切在严公公看来都是毫无意外的。破碎的铜镜倒影出无数个影像,只不过面目更加狰狞可怖。你如此痛恨我,是吗?皇帝瞧着那面目可憎的自己,颤声问道。明知无人回应,却还是问了一遍又一遍。正如当年那个身着杏黄色锦袍的青年,逮着一青衣男子,一遍又一遍地问:跟我进宫可否?那青衣男子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更不答话,只是挣脱他的手,疾步朝外逃去,宛若见了鬼魅般。秋天的凉风伴着细雨,他怒不可遏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恨恨地,凉凉地,恍惚间,他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回了寝宫。从那以后,那青衣男子失踪了!他发了疯似的寻他!终于在五年后寻着他了。他带着一众侍卫,将一小院团团围住,围的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他又见着他了!他还是那样,未曾变样,青色衣袍,眉目如画,温文尔雅。只是,他身后多了一名女子,还有两名稚儿,一男一女。王雨深,你竟然娶妻生子!这句从后槽牙挤出的话,字字戳心戳肺。求你放过他们,我跟你回去,永生永世不再逃跑。他淡淡地说着,双膝跪地,须臾,又哑声道:求你。他把他押了回去,却并未放过他的妻子,他把她绞杀后,弃于荒野,任野兽食之。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王雨深最终还是知道了。他发了疯似的拿着剑深深戳进了他的胸口,双眸一片猩红。王雨深再一次逃了,不过很快又被逮了回来。皇帝在生死边沿捡回了一条命,又闻王雨深在他生死未卜的时候逃离,不由地勃然大怒,遂命人将他处以宫刑。然第二天,严公公抖着嗓门禀报:王雨深,没了那个同他一起长大的人没了,再也不会躲他,惧他,恨他了。你叫什么呀?锦袍小童追着另一青衣童子问。我叫雨深!你没有姓吗?没有,我是孤儿。那你以后就陪我读书好不好!好!那你就姓王。不妥!朕说可以就可以!不许拒绝!一威武霸气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对这孩童甚是欢喜,遂赐姓王。此人便是先帝,最疼爱他的父皇。因王雨深之死,连累了众多宫人。那日,被斩杀了两百余名宫女太监,其中包括御医,守卫。谁也没拦住这位刚刚登基的新皇,这场杀戮过后,他便成了彻头彻尾的昏君。醉生梦死,糜烂腐朽,他都尝试过。愈是挣扎想遗忘,愈是泥足深陷。直到有一天,严公公将王玄带到他的面前,皇帝眼前一亮,一颗逝去的心又死灰复燃,他太像小时候的王雨深了!可这孩子对他怨恨的紧,见面就抓他,打他,咬他,一双亮丽的眸子满是仇恨,五岁的稚儿,怨念如此深厚!皇帝最终没能将他留在身边,他荒唐了半辈子,总算做了一件正常的事,他将王雨深的两个孩子交于一膝下无子的商贾夫妇寄养。他以为那是最好的安排,谁知道后来天灾人祸,那对夫妻死于流民之手,两名稚儿下落不明作者有话要说: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皇帝:我是不是有点变态。你何止一点。第31章 好久不见而此时此刻,那个化名为一九的王玄正在景州城内护送着王益文的遗体回西北。一九驾着装有王益文尸身的马车,神情凝重。没有送葬队伍,没有乐队吹吹打打,就连一口棺材都不曾有。方季骑着马,墨发白衣,虽是面无表情,却依旧透着玉树临风的潇洒。自从前段时间救出了景州城内的大夫,这座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流民也渐渐散去。明王之子遇刺身亡的事再一次掀起了热潮,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议论纷纷。那位被称作是昏君的绍康帝随即收回了王益文的罪名,允许其回到西北好生安葬,并令和太守一月之内查出真相。而何太守却阳奉阴违,并未传达的皇帝的旨意,并且准备潜逃。这位何太守也真是够窝囊,两名赫赫有名的王爷,虎视眈眈的邱府,皇城里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皇子,最要命的是,还有一位神秘诡异的皇帝,无一不在警告他,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都不行,横竖都是死路。无奈,他只能在夹缝中寻找出路。王益文已死,可笑的是,城门口依旧挂着他被通缉的画像,只不过画像已经残破不堪,许久也无人过问,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事,大约都认为他们早已逃出城外。城门口几名守卫正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寒风如刀子般刮过人的脸庞,一张嘴白雾氤氲。站住!两名守卫手持长矛,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两名守卫打量着一九,又瞅了瞅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方季,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却透着阴郁和煞气!一双幽森狠厉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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