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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这是紧张,还是傍晚,三个大人带一小孩住进了一家客栈。一九倒挺麻利,不一会就给那孩子收拾的干净利落。一九带着孩子走到莫堇跟前,刚毅又带着稚气的脸庞,细长的凤眼,深深的眸子,略厚的唇。这孩子不仅有一副不错的皮囊,人还挺懂事,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就要磕头。莫堇躬身向前,轻轻拉起他,嘴角微微一弯,柔声道:那男子可是你父?家里可曾还有别的什么人?温柔清透的声音,格外好听。谢谢主人,我家已无亲人,我父亲已经让这位哥哥送回家了,还替我父亲请了大夫!你们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言罢又跪地下来磕头。二一眼疾手快,拉着他,笑了笑说:这小兔崽子磕头磕上瘾了不成?!叔叔,我不叫小兔崽子!我有名字的!男孩歪着脖子冲二一不服气地说道:我叫蒙拓!我不叫小兔崽子!再过两年我就能比你厉害!嗳,为何叫他哥哥,叫我叔叔?我还二一双手抱肩,大步向前,冲他挑了挑眉:过分了啊。这个傻大个跟个孩子也能掐架。一九无奈地笑笑,拍了拍二一的肩,冲他使了个眼色,二一见一九眼角又抽了风,多年的默契,他懂了,便不再言语。明天,明天去方府罢莫堇望了望窗外,眼眸深深。公子总算想通透了。我跟方少爷十几年,看得出来他是舍不得你的。一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莫堇,续道:我们少爷其实没有什么朋友莫堇蓦然抬了抬眸子,一脸诧异。怎么可能。那个在他心里无比遥远却崇重的人,他没有朋友?明明是有的,那天一想到这里,他便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意难平。***次日黄昏,他们便到了方府大门口,一九赶忙上前去叩门。但是,得到的却是一个不那么善意的消息,他有些张不开嘴向莫堇道明。是他不肯见我吗?莫堇沉声道,双眸掩入眼帘之中,看不出神色。那人果然还在计较那日之事。不是,他去景州望县了一九一脸惋惜又失落地说:倒真是巧了!生生错过。一言既出,莫堇脑海里一片混沌,从相见不相识,到相见又相冲,现在,连相见便也不得了那,我们去望县吗?蒙拓看了看一九那神情,抿了抿嘴唇,又瞅了瞅莫堇,这回瞧真切了,那一脸失落茫然之色掩都掩不住。可蒙拓毕竟是个孩子,他不明所以。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方府大少爷惹莫哥哥伤心了!莫堇深叹了口气,抬眼望了望远处,只觉自己站在这荒凉天地间,无所偎依。这世界上有些人,你往往觉得已错过,其实并没有,缘分它总是悄无声息拉近彼此的距离,即便海角天涯,却依旧人在咫尺。作者有话要说:化蝶寻花去,未知心茫然。第9章 挑拨离间细雨绵绵,空气骤冷。一辆马车悠悠行驶过来。在醉香楼门口停下,一个戴着毡帽的十一二岁小童扶着一身披黑色大氅的白衣男子径直走向二楼,老鸨一见这富贵公子眉开眼笑,极尽谄媚。男子抬手,小童便塞给老鸨一锭金子。把霓笙送到二楼天字房。白衣男子冷冷道。老鸨陪着笑道:没问题,您放心好了,我呀这就去!您等着咧!说罢就招呼过来两个伙计迎了上去。二楼热闹非凡,廊道披红挂彩,楣上一匾,上书春风渡。几个妖娆的女子像在花枝招展地招呼客人。一阵阵莺声燕语,推杯换盏,含混暧昧之声不绝于耳,白衣男子伸手把小童两边的帽耳拉下,按了按小童稚嫩的肩。伙计轻叩了下门扉,不等里边应允,男子便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你来了。床上侧躺着一青衣男子,身体蜷曲,肩耸项缩,面色枯羸。五石散?白衣男子淡淡道,边上的小童伸出手,解下大氅拢在手臂上。你要不要来点?快活至极。青衣男子抬起眼皮,缓缓坐起来,递过来一块拇指大小的东西,一点点不碍事。我不好这个。谢了。大约包间又闷又呛,白衣男子有点厌恶,用手松了松领口。嗨,当今圣上都好这个,据说能壮青衣男子煞有介事地说道,一脸萎靡之色。咳咳益文兄慎言!白衣男子打断了他的话,今日我来是给你送一份大礼。说罢,他抬抬手,不一会,进来了一女子,抱着琵琶。霓笙!王益文突然面露喜色,干涸的生命瞬间有了些许生气。两位公子。霓笙红唇轻启,睥睨一眼王益文。嘴角勾起那抹弧度仿佛带了丝丝嘲讽。你还好吧你怎么来这了?!王益文喜出望外,他可能是兴奋过头了,对霓笙那冷漠又鄙夷的态度丝毫不察。霓笙不言语,只是眼睛微微一扫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慵懒地屈伸向前,拿了几粒葡萄,然后轻轻地捏碎,淡淡的葡萄汁水从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流出,边上的小厮递过帕子。白衣男子擦了擦手,眼皮也不抬一下,当然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否则你以为白送吗?就你那老子知道了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霓笙退后几步,走到桌案前,娇躯略略发抖。是是是王益文赶紧起身,走到他身前,深深作了一辑:多谢以后她便是你的了。好好珍惜。白衣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益文一眼,似乎尽在掌握,带着决绝的狠戾。直瞅的王益文背后阵阵寒意。白衣男子抬抬手。霓笙颔首,眼波一转,万种风情。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清脆犹如山涧溪流,愉悦婉转。王益文望着她那被红色外袍裹着的洁白细腻的肌肤,如痴如醉。突然琵琶声急转,浑厚如晴空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激烈如金戈铁马。莫名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迎面而来!王益文浑然不知。他站起来笑盈盈地走到霓笙跟前,深深地盯着她,一往情深。可惜,落花并无意。嘣随着琴弦的崩断,琵琶声戛然而止。一把寒光闪闪地匕首横在王益文的脖子上!王益文大惊,恍然失色,他本能地紧握着她的手,死死地抵着匕首。啊一声闷哼,霓笙倒在地上,杏眼圆瞪,一把匕首刺破了她的咽喉!鲜血汩汩流出。王益气面如死灰,怔怔看着地上的霓笙,不停地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怎么怎么回事!他抬头看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别过头,不可置否。他松开紧握着匕首的双手,都是血!王益文!门口站着一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他怒吼着冲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打的王益文一个趔趄,直直撞向桌案,额头顿时血流如注!你个禽兽!你,该死!少年又朝他扑过来,骑坐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朝他脸上招呼!不一会整个醉香楼的人都往这间天字号里挤,被门口几位彪形大汉生生拦住不让进。而这时,那位白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你不要再打了王益文感觉自己如堕冰窖,浑身冰凉,又抽又抖。而那少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感觉,他快死了,很快就要死了!可是他不能死!他没有杀人!但是,霓笙确实死于自己手下他不甘,他迷惑。他突然窜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他反手摸到了那把杀死霓笙的匕首!一把划拉过去,少年瞬间如同一片凋零的枯叶,无声落下。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一小厮呼天抢地地跑进院子,连爬带滚地匍匐在地。钱春,成何体统!明王站在堂前,居高临下,怒目而视!王爷!大公子!大公子他杀人啦!钱春大哭道。益文不该如此,你可打听清楚了?就他手无缚鸡之力,为人处事畏畏缩缩,呵,你说他杀人?无稽之谈!明王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千真万确!公子已经关进大牢了!王爷!钱春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明王。死者为谁?明王似乎不再怀疑穆春所说之事,声音也有丝丝颤抖。镇南王石江之子石沐钱春声若蚊蝇。什么?明王一震,嘴角抽动了几下,手里的貔貅把件脆生生地掉在地上,瞬间摔的支离破碎。镇南王乃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统治者,他骁勇善战,勇猛无比。如果说还有哪个将领能与明王比肩并起,那就是这位镇南王了。并且,他只有一个儿子:石沐!而这个孩子,却死在他的儿子手里!明王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大儿子胸无大志,文不成武不就,背着明王吸食五食散。二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贪财又好色,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小儿子言行欠佳,无脑者矣明王戎马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西北边疆,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未曾好好看过。明王背转过身,双手扶额良久,抬头深叹一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作者有话要说:巧舌如簧生是非,添油加醋白染黑。别人误会他窃喜,胸襟狭隘良心亏。第10章 再度相逢罗县令在书房坐立不安,挠腮撧耳,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一丫鬟端来两杯热茶,轻轻置于书桌上,见气氛不对,便不触霉头了,欠了欠身悄悄地退了出去。大人,您坐下来罢,学生头都给您晃晕了。邢师爷右手摇着折扇,不慌不忙地说道。罗县令撩了撩官袍,垂头丧气地瘫于椅子上,盯着桌子发愣,忽而对着师爷道:本官知道,那明王,镇南王,他们是何许人也?他们随便打个喷嚏不把我轰上天了!罗县令嘴里好似含了几颗枣吐噜不清了。此案上报即可,不可深究。如若不然,死的可都是我等师爷合起扇子,抬手端起茶,递给罗县令。罗县令微微一怔,抬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唇。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倘若往上报,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指不定有什么小鞋穿呢。大人,你意下如何?邢师爷望了望罗县令,倒是看出来了点什么,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折扇。待于捕头把案情探查清楚,便报上去罢。罗县令忧心忡忡地盯着堂上挂着的字画道,都是大佛,何必为难我这座小庙。宁愿上头治一个玩忽职守的失职罪,也切莫得罪两位王爷啊。他二人南北各自为政,坐拥天下兵权。邢师爷凑过一嘴,语气沉下一分:皇帝也不过如此!罗县令闻言脸色又暗淡下去了。谈话间,于捕头带着四个衙役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于捕头,可曾顺利?罗县令赶紧迎上去,关切地询问。大人,此事棘手,别说验尸了,就连门都进不去!那邱老夫人可是一品诰命夫人,我等不敢造次。于捕头言罢,用手揩了揩脸,头发凌乱,帽沿都歪了。四个衙役也是一身狼狈。此事甚好,邱老夫人阻止的妙哉!正好顺手推开这个烫手山芋!邢师爷捏着他的山羊胡子,细窄的双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此话一出,罗县令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于捕头身上收回,一抹不自觉扬起的笑意荡漾开来。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那王益文亲手杀了霓笙,又杀了镇南王之子。这是不争的事实!醉香楼那么多双眼都看着呢!于捕头拽下帽子,有点恼怒,直接判就可以了,大人。不成!鲁莽,这案子不管真相如何,都不能在咱们手里判!两位王爷,怎么判都必然得罪另一方!就找这个由头,撇干净了不正好?邢师爷盯着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师爷倒是个精明之人,这么一来,都把自己摘个干净。霓笙的死已经验过了,一刀割喉,失血而死。光这一条就够了。我瞧着这明王大世子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板上钉钉的事!于捕头口干舌燥,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罗县令朝门口的丫鬟低喝一声:看茶。这天深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黑沉沉的夜,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只有那沙沙作响的树叶,放佛在回忆着白天的喧嚣和那不足为人道的事情。县衙大牢,三个黑影掠过。细碎的脚步声在屋顶轻轻响起。公子,应该是这里!三人趴在县衙大牢的房檐边,露出三颗脑袋。县衙牢房的大门口两名衙役正萎靡不正地打着哈欠。透过廊上吊挂着的灯笼,可以看出二人疲惫不堪,高个子衙役垂头丧气地冲胖衙役道:真他娘的又冷又困,都快入冬了,你说我两成日守着这晦气的地,啥时候有出头日!言罢,高个子衙役忍不住跺了跺脚。胖衙役微微皱眉,一张胖脸绷的死紧:好好守着吧,大牢里可是尊贵的主!出什么事咱两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高个子闻声不由地退后一步,下意识地一哆嗦:今个晚上难道还会不太平?胖衙役不言语,神情紧张地瞅了瞅四周。房顶上一黑影沉声道:要不要给他们一人一下放到!言罢,探出身子。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他:等等!有人!另一个黑影警惕地把耳朵紧贴着屋顶的瓦片,一个心惊:有人来了!遂将中间的黑衣人抓起,另一个黑衣人心神领会,三人一起飞到矮墙边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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