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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 / 1)

书名: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作者:岩城太瘦生文案:朕膝下几子五皇子狠戾,六皇子羸弱。唯七皇子温良恭俭,德才出众,可王天下。望爱卿尽力辅佐。被老皇帝钦点的顾命大臣许观尘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直接来到了三年后。龙床帐暖。他揽着锦被偷笑,没想到七皇子原来也喜欢你醒了?被老皇帝以狠戾一词评点的五皇子萧贽掀开锦被,如是道。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搜索关键字:主角:许观尘 萧贽 ┃ 配角: ┃ 其它:第1章 茶棚闲话元初四十二年,七月,黄昏。宫城那边传来击锣声闲人退散。紧接着,一声马鞭脆响,御用的传旨信人急策骏马,向北绝尘而去。金陵城城门外,搭有供过客歇息的小茶棚。茶棚老板为外乡人续上热茶:客慢用。那外乡人抬眼一望,随口问道:这是怎么了?茶棚老板在外乡人身侧落座,道:传旨信人,怕是要去北边传旨。怎生这样急?老板压低声音道:陛下的身子愈发不好了,七殿下连着几日都没回府,都说是在宫中侍疾呢。客人凑近,亦低声道:这又是去传哪位大臣?老板朝着北面一抱拳:定国公府,许观尘。客人想了想,摇摇头:不认得。要说他原先的名字,客一定认识。老板笑了笑,他原本唤作许闲。定国公府的小公爷,年少才名满天下,只可惜昙花一现,如今泯然众人矣。那人还是摇头,惋惜道,他怎么改名字了?那许观尘十岁时,定国公府除他与老定国公,满门战死。料理完了满门丧事,他便陪着老定国公南下青州修道,这一修便是五年。老板道,观尘是他的道号,后来都这么唤他。这般。老板悠悠叹了口气:只是这许观尘回不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这又怎么说?他得罪过五殿下。五殿下?客人面色一变,那位瘟他望了望四周,将瘟神二字咽回肚中。五殿下身世坎坷,前十三年与他母亲裴贵妃在冷宫捱着。后来他舅舅裴大将军洗了叛国的罪名,又在西北立了军功,他才从冷宫里出来。据说出来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疯子。裴贵妃从冷宫出来没一个月就去了,五殿下便更疯了。才从冷宫出来时,五殿下被人哄着服过五石散。那药用了头脑一热,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与陛下的面,亲手杀了两个背后嚼舌根的宫女儿。从楼上推下去的,血淌了满地。五殿下站在楼上看了许久,自个儿也跟着跳下去了。后来他舅舅裴大将军压着他戒了五石散。不过自此啊,五殿下就摔残了腿,从此坐着木轮椅出入了。裴大将军纵着五殿下。陛下对五殿下,一半是愧疚,一半也顾念着裴大将军。五殿下才养成个阴鸷古怪的性子。那客人不禁为许观尘捏了一把汗:那许观尘,又是怎么得罪他的?前边说许观尘去青州修道五年,日日打坐修行,后来老国公爷仙逝,恰碰上陛下南下巡行,怜他年纪小,又是公府独苗,就把他留在身边。裴大将军因为五殿下那古里古怪的脾性啊,操碎了心,正遇见个修道平和的许观尘,硬是向陛下讨了旨意,把许观尘弄到五殿下身边去了。五殿下十五岁封宁王,在外边开府,许观尘就跟着他在宁王府里住了三年。要说这三年,五殿下的脾气确实好了不少。客人疑惑道:他二人这不是处得不错?后来呢?许观尘脾性好,与谁都处得来。他年幼时才气与七殿下齐名,他与七殿下,那才是真正的至交好友。元初四十一年九月秋狩,七殿下在围猎场遇刺中毒,西北的奇毒,金陵城中,只有从前在西北待过的裴大将军有药。陛下为难,迟迟不肯决断,许观尘便赶回金陵,向五殿下求药。药呢?客人拧眉问道,求到了么?求到了。老板点点头,许观尘到金陵的时候是傍晚,从宁王府出来的时候啊,过了一夜,已经是上午了。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一双眼睛红得要滴血,不管不顾地往外边走。五殿下在后边吼他的名字,摔了不少东西。啊?只怕是可不能再说了,给五殿下手下的人听见,要拔舌头的。老板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就是这一闹,元初四十一年的秋狩,许观尘再没回金陵,直接向陛下请旨,去了雁北。难怪所以说,也不知道许观尘是不是再不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也不得被五殿下给磋磨死。第2章 久别初见急召许观尘回金陵的诏书传到雁北时,已是八月。雁北的八月,大雪漫天。传旨信人到时,许观尘正坐在城楼上打坐,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远远看去,像天上落下来的一片雪花,无妄无我。信人站在下边看了他许久,自个儿爬不上去,又不敢喊他,更以为他是入定了。最后还是驻守雁北的少将军、许观尘的表兄钟遥替他接的旨。人走之后,钟遥在下边朝他挥手。许观尘做了个收式,缓缓睁开双眸,然后站了起来双腿颤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他不敢再往下看,把手中拂尘咬在口里,转了个身,背对着外边,手脚并用,慢慢地从城楼上爬下来。将将落地时,钟遥用腰佩长剑打了他一下:你就不怕冻死?许观尘抽了抽鼻子,把衣袖掀开给他看:我穿了好几层兔毛的。钟遥神色复杂地别开脸,迈开步子往前走去。许观尘跟在他身边,问道:方才那人,是哪一家的?自从他一年前来了雁北,金陵各方势力都对他有点意思,分别派人来找过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每每收到金陵来人的消息,许观尘就爬到城楼上去打坐。不得不说,这办法的效果还不错,现在金陵城所有人都知道,许观尘是个不思进取、沉迷求仙问道的小道士。更有甚者,还说他会布阵求雨、施法祭天,不日便会飞升成仙。钟遥答道:那是陛下的传旨信人,传你回金陵的。许观尘脚下一滑,差点从雪地上溜出去。在雪地里决不能摔倒,若是钟遥来扶他,能把他踢出去二尺远。他扒拉着钟遥的衣袖站稳了。许观尘道:是不是五殿下不肯放过钟遥却道:只怕是陛下的身子不好他二人同时开的口,说的话却一南一北。钟遥依旧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你在想什么?许观尘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忙否认:没有。说来也是。钟遥抱着手往前走,你一向与七殿下交好,这次回去,若是出了事,你一定是帮他。只是你前儿又与五殿下结了仇,他为人阴鸷,磋磨人的手段太厉害,你若是与他对上,你如何自处?总不能再跑来雁北?我许观尘借住在钟府里,方才已踏过府门,这时进了院门,院子里屋檐下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一眨眼,那人便捧着碗姜汤出来了。那是许观尘在雁北收留的小少年,名唤飞扬。从西陵那边救回来的,从小被人当做武傀儡养着,十三四岁的年纪,只有七八岁孩童的心智。飞扬捧着姜汤,稳稳当当地走到他面前。许观尘接过姜汤,适时堵住自己的嘴。观尘。钟遥问他,当真要回金陵?陛下都亲自下了诏,我不能不回去。定国公府只余我一人,我不回去,定国公府便没人了。那姜汤把许观尘的眼角都辣红了,他不再说话,只是仰头看天。可怜兮兮的。钟遥顿了顿,从袖子里翻出一块皱巴巴的帕子递给他。许观尘很是嫌弃,没有接。姜汤味道哽在喉头,他咳了两声,咳得眼睛都红了。钟遥虽然很嫌弃他,总说他赖在自家一年,白吃白住,但还是派了雁北的精锐骑队护送他回去,另外还给他准备了两大箱子东西。多谢表兄许观尘打开其中一个木箱一对流星锤。一双雌雄宝剑。一条勾魂索命链。许观尘挠头:原来我是去走江湖卖艺的?钟遥随手拿起一柄宝剑,抽剑出鞘:要是五殿下欺负你,你就咔咔咔许观尘继续挠头:我不敢。钟遥刷的一下收剑入鞘:你到底是不是定国公府的?许观尘挠破了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扬了扬拂尘,道了一声无量天尊:我自小从文,现在修道,是出家人。钟遥叹了一声,从箱子里翻出个袖箭丢到他怀里,许观尘收好了,钟遥又从怀里翻出一沓银票塞给他。许观尘随手就把银票塞给身边的飞扬,钟遥便道:你叫他收着,小心他拿去烧了玩儿,这可是钟府的全部家当了。两个大男人之间,纵是送别也没什么话可说,嘱咐完了重要的事情,两人相互一抱拳,各自道了声保重,就此别过。许观尘前脚领着飞扬上了马车,后脚就让飞扬把银票送回去了。他在马车里打了一会儿坐,飞扬就回来了。许观尘舒了口气:送回去了?飞扬点头:嗯。许观尘再问:放哪儿了?飞扬认真道:院子。嗯?你撒在院子里了?许观尘扶额,蔫蔫地靠在马车的小窗边,忽然有些头疼。近三个月的路程,冬月的某个傍晚,许观尘一行人抵达最后一个驿馆。过了这个驿馆,再往南边走上半天,便是金陵。护送的骑兵对各自的马都格外重视,喂水添草,能亲自动手就一定要亲自动手,许观尘便让他们去了,自个儿去驿馆上下打点。大约是堂里正烤着火,驿馆关着门。许观尘还没靠近,就听见里边传来说笑声。裴将军这回猎的几只雪狐,足够给五殿下做件大氅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淡淡道:殿下不爱穿白。裴将军。五殿下的亲舅舅裴将军。与他闹翻了的五殿下的亲舅舅裴将军。许观尘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衣白鞋白拂尘,转身去拿临走时钟遥给他准备的流星锤。锤子沉甸甸的,好让他安心,也为了防身,这样保险。所以许观尘抱着一个流星锤推开了驿站的门,活像是个打劫的。堂中摆席,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候,许观尘也知道,自己这一开门,一准叫冷风都灌进去,所以他的动作很快,很快溜进去,很快把门关上,很快给裴将军行礼。见过裴将军。四寂无声,裴将军迟迟不让他起身,旁的人也不说话,最难熬的是许观尘,他手里还抱着个死沉死沉的锤子。堂中炭盆子太热,热得他后背直冒汗。许观尘壮着胆子抬眼去看,也就这么一眼,惊得他手里的锤子都掉了,险些砸了脚。原来裴将军那句殿下不爱穿白,不是随口说的,他是替五殿下说话。五殿下尊名萧贽,正中那位脸色阴得能挤出水的尊驾是也。萧贽随手抄起茶盏,掷在他脚边。许观尘站着没动,青瓷的茶盏碎成千儿八百片,温热的茶水溅上他的衣摆。只丢了个茶盏,再没砸其他东西,萧贽摇着木轮椅走了。许观尘面色不改,俯身作揖:恭送殿下。一场猝不及防的久别初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再次见面,驿馆给许观尘安排屋子之后,许观尘就再没踏出房门。他要了个木盆,又要了点热水,蹲在地上洗衣裳。衣摆沾了茶渍,不容易洗去,他搓了很久,最后把衣裳往盆里一摔,坐在地上不肯动了。萧贽。他在心里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念。这时飞扬洗漱完了,推门进来,在他身边蹲下,帮他搓衣摆。许观尘拍拍他的脑袋,说了一声谢谢,起身去铺床。驿馆的被褥都不厚,许观尘翻出他们从雁北带来的厚衣裳,给飞扬铺好了床,自个儿到另一张小榻上打坐。道士的每日功课。许观尘再次睁开双眼时,飞扬已经把衣裳晾在炭盆边,吹了灯,爬上榻去睡了。他把拂尘随手一丢,盖上被子也要睡觉。只是一闭眼,看见的就是萧贽。他怕萧贽晚上派人来杀他。实在是睡不着,他掀被起身,摸黑下了地,轻手轻脚地把钟遥给自己预备的锤子、宝剑还有铁链全都搬出来,一件一件摆在榻边。重新盖上被子睡觉,这回安心许多,他很快就睡着了,最后的印象就只有窗外雪光映着泠泠月光,透过窗纸的清冷颜色。修道之人心静神明,常年无梦,这一晚许观尘却做了个梦。不知道是谁,抱着他的腰,压着他的双脚,不要他乱动。最后挤上他的小榻,蹭他的鬓角,把他闷得浑身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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