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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1)

咳,抱歉抱歉,我宗门那些孩子哪有你可爱,一时得意忘形,请蔺公子见谅。霁涯煞有介事地拱手,在下不才,忝为副掌门唉,说到这个,我也不比你轻松多少。嗯?贵派有麻烦?蔺沧鸣托着下巴好奇。是我有麻烦。霁涯叹气,说句实话,我不知该不该继续领这份俸禄,做这个副掌门,我也无处说起,看在你是个小孩没什么心思的份上,我就拿你抱怨几句,倒倒垃圾。你这说法真令人不快。蔺沧鸣扁扁嘴。哈,我家掌门同时也是我的师兄,我对他从未有过怀疑,不久前我领他的命令追杀一人,重伤他时才得知他是无辜的。霁涯敲了敲桌面,小二陆续把菜端上,他便先停了话头。所以你误杀了他?蔺沧鸣眨眼,你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没有,我倾尽全力救活他,暗中请医修为他诊治,真诚求他谅解,帮他奔走平反,也因此调查得知师兄明知他非是凶手,仍令我杀他灭口。霁涯有些低落地给自己倒酒。你没杀他,这不是好事吗?蔺沧鸣不解,你可以揭穿你师兄的假面具,自己做掌门。霁涯笑了笑:你还挺单纯又野心的嘛。现在是说你,别扯我。蔺沧鸣晃着腿用鞋尖从桌子下碰了碰霁涯,他还是有教养克制的,没踢人,权当做警告。他做的太隐蔽,我没有证据,门派中又都是信任他的门人,说起来也怪我,我懒得处理门内杂事,干脆一律冷脸对人,把问题吓走,只接动武的活儿,留下时间尽出门天南海北,就算我要做掌门,只怕也得不到支持。霁涯苦笑,抿了口酒随即呸呸两声,好辣,高档酒也没什么好喝的。蔺沧鸣忍不住抿嘴偷笑:你居然不会喝酒,还算大人吗?这挑衅可没意思。霁涯板着脸把酒杯推过去诱惑未成年,不信你尝一口别多喝啊,我怕你爹打我。蔺沧鸣不信邪地拿过酒杯,真的尝了一小口,放下之后拧着眉头回味半晌,风轻云淡地说:也不过如此。霁涯无语抢回酒杯:你厉害,尝尝就算了,小孩子以后别乱喝。不说酒,你不想当掌门,也该不愁出路。蔺沧鸣把话题转回方才。霁涯拿起筷子夹菜,顺便告诉蔺沧鸣摆放位置,沉默一会儿才接下来:我不是在愁出路,你也看得出来我还算开朗,就算上街乞讨也拉的下脸我只是在想,这次我发现真相,及时收手补救,那以往是否有不及发现的,我手中到底有多少怨魂?蔺沧鸣没想到这点,他还年少,这话题对他来说也颇为沉重,托腮食不知味的思考半晌,下了定论:那你该杀你师兄!你不知真相误杀好人,只能算做主使者的刀,是主使者的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买单。霁涯惊讶地微微睁眼,他哭笑不得地说:你家到底教你什么了,小孩子就喊打喊杀,可不像修真境的风格。我爹告诉我世上善有千百种,若无法确定别人的善就是对的,那就只需坚持自己相信的善。蔺沧鸣坚定道,我相信我是对的,你若没什么能信,那就信我。霁涯捏着筷子打量蔺沧鸣,被一个本身就重病缠身的小孩这么安慰还真有点感动,他笑着调侃:你连我相貌真名籍贯一概不知,就敢这般慷慨陈词?我觉得你也没必要骗一个瞎子消遣。蔺沧鸣撇嘴,闷闷不乐地小声说,其实我都听到了,有个大夫给我看过诊,说我中了毒,失明只是一个开始。中毒?霁涯怔了怔。我现在瞎了,以后还会听不见,说不了话直到变成毫无知觉的活死人,意识困在脑海里,被岁月无穷无尽的囚禁,我本来只是想看一下海,那时候却觉得这样死了也好。蔺沧鸣难得坦白,你呢?为什么要跳海,因为害怕自己误杀好人吗?霁涯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蔺沧鸣平静的说出可怕的结局,他只觉得一股脆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想要帮他,想让他眼中也能恢复这个年纪该有的欢快。霁涯?霁前辈?蔺沧鸣听不到他说话,忽然有些慌乱。不是。霁涯嗓子发干,勉强动了动嘴角,说来惭愧,我没要寻死,就是想清醒一下,碰巧遇上你,就干脆缠着你散心,顺便送你回家了。连小孩都利用,无耻。蔺沧鸣那点共情被浇灭,嗤了一声,又道,你不是要替我寻药吗?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若没知难而退,我也信你一回,在你找到解药之前,我都不会死。喂,我是很感动,可这不是你说不死就不死的吧,这毒听起来很恶劣。霁涯务实地破坏气氛。乌鸦嘴,哼。蔺沧鸣一拍桌子,你若不答应,以后就别想来瀚城了。好好好,小少爷,在下遵命。霁涯莞尔,既然要想办法救你,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晚我就离开瀚城去找一个老朋友。蔺沧鸣想说也没那么急,但还是没拦出口,点头道:和你一样强吗?比我靠谱多了。霁涯实话承认,他名为李含悲,常年游历四方见多识广,是个大乘期高人。作者有话要说:围观吃瓜群众x3阁主:我贤侄小时候真可爱霁涯:我男友小时候真会撩靳笙:我少主算了没有骚话,继续吃瓜第67章 风雪载途02晨光铺入,狭小的旧屋正厅之内倏然烧起诡谲火光。云寄书双手一扬,跃动的火焰在空中连成阵图,明灭闪烁着落在蔺沧鸣脚下。蔺沧鸣无意识地靠在门板上,低垂着头呼吸急促,霁涯刚想上前,靳笙扣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原地。别动,干扰术阵,少主将有危险。靳笙警告道。蔺沧鸣做了什么?霁涯皱眉,手指暗暗攥紧。是梦魂三秋。靳笙沉声解释,一种搜魂之术,能窥探记忆,但通常用于别人,若是对自己施术,则会因沉眠后无法解除术法导致陷入被动,困在记忆识海中永远徘徊,十分危险。阁主不能解除吗?霁涯忧心忡忡地望向蔺沧鸣,他这才明白过来蔺沧鸣路上时说的办法,蔺沧鸣看过霁霞君的亲笔信,知道霁霞君请人给他看诊,若是能让云寄书看见这段记忆,或许就能让云寄书对他有所改观。操纵记忆的术法一向复杂精巧,贸然强行解除,很可能让少主受到反噬。靳笙倒了杯茶坐下。霁涯追问:那他要怎样才能醒过来?还要看少主到底想在记忆中寻找什么。靳笙沉稳地晃了晃茶杯,似是并不担心,他既然敢做,就代表心中有数,你何必紧张。云寄书铺开一个保护蔺沧鸣魂识不损的阵图,充裕的灵力盈满房间,他听见靳笙尽职尽责的在旁边讲解,终于忍不住回头训斥:你跟他解说什么呢?属下知罪。靳笙流畅地接道。霁霞君,沧鸣这一手倒让本座有了灵感。云寄书轻声说道,你说本座若是直接洗去他脑中有关你的记忆,你的应付自如还剩几分?如果你这么做了,他到底是你的贤侄,还是你制造的傀儡呢?霁涯不慌不忙地反问,如果你想要一个言听计从的幽冥阁少主,为何不一开始就动手,反而让他屡次冒犯?云寄书慢慢敛起笑意:揣测我的想法可不明智。的确,南疆幽冥阁主声名远播,敢挑衅阁主无一不是下场惨烈。霁涯低头一笑,我这阵子也听过些许蔺沧鸣父亲的故事,他无疑是个有原则的正道人士,您又是如何与这种人成为朋友的?还在他死后坚持为他调查报仇,恕我直言蔺庭洲朋友遍布天南地北,光是往来信件就能堆满一个屋子,在他眼中您不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挚友,最起码蔺沧鸣曾经病重过您就不知情。云寄书眼神越发阴森起来,指节捏的噼啪直响,靳笙在霁涯身后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他笑起来太过罕见,霁涯都被吓一跳,回过头时靳笙又若无其事地端着茶杯面若冰霜了。反正阁主您对我意见很大,那我也不怕说实话得罪您。霁涯摸摸鼻子,摊开手道,我认为您就是单方面欣赏蔺庭洲的个性,所以您拿蔺沧鸣也没办法,他们都同样在自己认定的东西上执拗不退简单来说您好这口儿,蔺沧鸣真的听你的吩咐,那也太无趣了不是?云寄书听完之后沉默少顷,突然扬手朝霁涯拍了一掌,霁涯眼睫一颤,云寄书的手落在他耳边,掌风卷至背后,瞬间将桌子碾成齑粉。他一屋子的信,你怎么知道的?云寄书冷着脸问。我和蔺沧鸣回蔺府寻找傀师线索那次,在密室之中发现的。霁涯如实回答,蔺庭洲有收藏信件的习惯,蔺沧鸣始终对你有疑,说起来也奇怪,为何我们没拆到你的信?若是当中有你的信件,蔺沧鸣应该不会再怀疑你。云寄书收回了手,转头定睛看着蔺沧鸣:我没有用普通信纸的习惯,那太危险,我也不能常常和他联系,若是南疆得知我居然有能称之为朋友的人,他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于不知名的奇毒吧。霁涯略微惊讶,没想到云寄书忽然坦诚起来。沧鸣出了事,也怪不得他不找我。云寄书露出一抹不甘,什么修真境,什么正道,他便该入我麾下为我效力,我绝不会让他落得如此下场!霁前辈。陷入沉眠的蔺沧鸣指尖颤了颤,仿佛被巨大的不安和恐惧包围,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线条滴落,发出一阵模糊的呓语。沧鸣?云寄书轻步蹲下,却只听见蔺沧鸣喊了两声霁涯。霁涯也过去用袖口轻拭蔺沧鸣额上冷汗,在听见他的名字时浑身一震,难以置信。他他说霁涯?不应该啊。霁涯眉头紧蹙恍惚道,右手垂在膝边,碰到蔺沧鸣冰凉的手指,不等挪开就被一把拽住,死死握紧。云寄书也是第一次见到敢把梦魂三秋怼到自己身上的人,不敢随便处理,他仔细想想,蔺沧鸣失去的记忆尚在幼时,他只可能是查看自己遗忘的这段记忆,这时出现霁涯是霁霞君的化名吗?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抱歉,我失忆症比他还严重。霁涯不等云寄书问他就无奈道,连我自己也记不得从前何时见过蔺沧鸣。他心里纷乱不堪,霁涯是他的名字,他一直将霁霞君当做一个已经烟消云散的影子,可若从前霁霞君见过蔺沧鸣,为何用的是霁涯这个名字?巧合吗?恰好取了和他本名一样的化名?看来这就是沧鸣的用意了。云寄书舔了下唇,气愤之余又带着些讥讽,对自己下手都毫无保留,这番果决狠戾还要和幽冥阁撇清关系,痴人说梦。你要霁涯刚想问什么,手指一痛,蔺沧鸣忽然用力捏的他手背绷起条条青筋。让我看看我错过了什么好戏。云寄书指尖一点按在蔺沧鸣眉心,蓝色水波均匀荡开,在他轻轻抬手时聚成一枚光球。那枚光球升至半空,渐渐摊平成一面水帘般的云图,谈话声传来,但云图上始终一片漆黑。霁涯看了看,转头问道:您这个显示器没开啊?嗯?云寄书瞥了他一眼,这就是他的记忆,是他看见的东西。可上面什么都没他看不见?霁涯豁然明白过来。眼睛出问题了吗。云寄书低声自语一句。没了桌子喝茶的靳笙也悄然凑过来围观,只听云图中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像隔着什么东西,有些缥缈不实。最近沧鸣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我要大声喊他他才能听见,唉,瑄仪前日刚启程去鸿蒙岛求医,也不知是否会有收获。天无绝人之路,我上次的药方可有效果?多谢霁霞道友了,药给沧鸣服下之后确实好转不少,否则按时间估计他现在恐怕完全失聪。谢什么啊,这点作用也就聊胜于无,李兄现在默影都,我和他说过之后他已启程在回来的路上。有劳道友安排,道友不去看望沧鸣吗?算了吧,我还没治好他我承诺他下次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英俊潇洒救世主的霁涯前辈,话吹出去,在履行诺言之前就不见他了。哈,沧鸣脾气差,也为难道友哄他。也不算哄,我离开玉霄派之后一直不知道做什么,能找到目标也是幸运,对了,南疆一直以毒蛊闻名,沧鸣既然中毒,你们没向南疆寻求解法?霁涯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扫了云寄书一眼。他坐在蔺沧鸣身边撑着额角,对话声中他的语气随意自然,与他平时说话并无区别,这让他一时错乱地感觉蔺沧鸣记忆中的人真是自己一般。南疆啊蔺庭洲的嗓音浑厚字正腔圆,此时却透露出些许疲惫和犹豫,确定沧鸣中毒的就是来自南疆的大夫,但也解不了,我有位朋友也在南疆,他诸事烦扰,我上次对他说过另一个朋友的事,他便生气不再与我联络,想必是我打搅到他。话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寂静,霁涯看着云寄书隔空拨弄云图调整时间,想了想直白道:好像是您生气才导致他不敢找您。云寄书再听蔺庭洲的声音心情复杂,他莫名其妙地转向靳笙问:我什么时候生气了?蔺庭洲传音过来,说他有个朋友困陷于心魔,理不清人和偃甲的关系,问您如何劝谏开导。靳笙提醒,您说您忙于审问叛徒收拾残局,他那个想太多的朋友要是没事干不如借来做个编外杀手,保证给他洗脑只会听话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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