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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蔺沧鸣想起林妍儿的话,心中一阵不适,他挥手让队长退下,枪口指着露出本来面容,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我问你答,你们潜入雁桥镇,所求为何?蔺沧鸣冷声问道。那少年瑟瑟发抖地蜷缩着,后颈还一阵阵疼,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吾半天说不出话。蔺沧鸣让开几步,偏头示意身后,幽幽笑着威胁道:你去看看那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说实话。少年将信将疑地撑起身子往蔺沧鸣所指的方向窥伺,及膝高的草木突兀地少了一片,一具面目扭曲的尸体卧在那里,胸腹露着两个焦黑的窟窿,和周围的地面一样,像腐败的泥沼泛起细小的气泡。少年脸色骤然惨白,蔺沧鸣的身影仿佛狰狞恶鬼令人恐惧,他扭头不住干呕起来,哭道:妍儿姐!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手段如此残忍,就不怕天谴吗!蔺沧鸣心想世上若有地狱,他早就身在其中,轮不到天谴了。我最后问一遍,否则就和她作伴去吧。蔺沧鸣道。少年打了个哆嗦:我们是为了找凝仙露,听说有缘人可在落雁山清晨见到一缕彩虹,行至彩虹之下,等一滴露水自然落在草叶上,这株草便可涤尽肉身污浊之气,家主闭关前命我等寻找此物,但至今一无所获。蔺沧鸣略感意外,笑容不禁凉薄,前世他孑然一身跟随严玉诚回颖州,满心只想提升实力。严氏家主当时已经闭关,严玉诚带队说要出门历练,邀他一同,他便答应下来,在落雁山中找到众多天材地宝,凝仙露只是其中之一,他觉得没用,就丢给严玉诚,严玉诚道谢收下,对凝仙露到底是不是此行目的只字未提。从一开始,严氏就没将他当成自己人。与此同时,霁涯双眸皓光流转,追寻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气息直入落雁山。周围四下无人,他不用顾忌被人发现真正实力,足尖一点地面倏地闪出数丈,自半空一震剑鞘,佩剑弹出寒光凛冽,穿林而过铮地一声扎在严玉诚面前。严玉诚脚步猛然刹住,他诧异回头,没想到竟有人能跟上他。流光由远及近落在严玉诚面前,霁涯伸手一招收回佩剑,神色轻松地拍拍衣摆:严少爷,别怕,我不是好人,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你弃同伴不顾,丢盔卸甲抱头鼠窜的。严玉诚:你已经在鄙视了。霁涯抱拳行礼:当日承你关切又打晕你的人,实该向你道歉,幸好我赶上了,不然岂不是要愧疚终生,对不住,虽然我方才又打晕一个。严玉诚嘴角直抽,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勉强平稳道:既然被你追上,那就直奔正题吧,从陆仁的汇报中看,阁下也是新拜入幽冥阁,莫非是急于建功立业?霁涯摇头道:不是,我其实对你有点兴趣,你表面仁义,实则让别人伪装成你,代你出头,计划成是你老谋深算,计划败也不耽误你暗地跑路,好一个深受爱戴的严家三少爷,资深伪君子,我也想学。严玉诚眼皮直跳,竟一时分不清霁涯钦佩又赞赏的表情到底是嘲讽还是真心:哈,那位伪装成我的师弟就是你那日打晕的人,他对放走你十分惭愧,我给他这个机会,成则将功补过,败则尽忠牺牲,岂不是两全其美。好吧,我的锅。霁涯端详着严玉诚爽快道,主角身边的小弟相貌当然不差,但他此时的言行却和翩翩君子大相径庭,我猜你们潜入雁桥镇,是为了找某种东西吧,陆仁嘴快,说了你们若拿不到仙草,也可让幽冥阁交换,说明你们滞留至今,仍无结果,才选择铤而走险。严玉诚沉默不语,单手背在身后,寻找脱身之机。霁涯又笑盈盈地问:你们需要什么草?地鳞草,风送信,还是凝仙露?原著中蔺沧鸣简直欧皇,简单一座山在他那就是藏宝库。严玉诚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也笑道:阁下难道想和我交易不成。霁涯摆摆手:我可没有钱,更没有草,只是想问问你为何不带那个天运好到爆的年轻人来,他新加入严氏,让他和同龄人打打交道,省得自闭。什么人?严玉诚这次是真不解,严氏最近并未有新人拜入。霁涯微微怔住,林妍儿为了增加自己的价值,不说玉霄派实情正常,但严玉诚是真的茫然。如果蔺沧鸣被他逐出师门,并未前去颖州那他会去哪?秘境吗?一直以为蔺沧鸣的行踪尚好掌握的霁涯此时沉沉吐出口气,幸好他也跑了,他不知蔺沧鸣在哪,蔺沧鸣同样也料不到他在哪。算了,今天心情不好,就聊到这吧。霁涯低落地转身,作势要走。严玉诚被他拦的莫名其妙,但他不打算再追问霁涯,正要离开时,林间光线忽然暗下。霁涯笑了笑,解下自己的披风往上空一扬,披风化作无数黑羽,融进蔺沧鸣乘驭的鸦群。严玉诚打量着蔺沧鸣心生警惕,他似能感受到面具之下锋利的视线,像刀剑加身般让他不断发冷。林妍儿死了。蔺沧鸣直说。严玉诚退后一步,不以为意道:她是枫林派的人,死便死了,与我无关,其实我之所以答应陆仁的提议,比起计划成功,我倒更希望失败,少主不妨听我一言。霁涯走到蔺沧鸣身后,搓着手想问问他林妍儿死了是怎么回事,但碍于阴谋的气氛不好开口,心里疯狂同情这位少主。男主肯定是不知道林妍儿真面目,有朝一日若是男主知道了自己喜欢的姑娘死在幽冥阁少主手中,原著霁霞君殷鉴不远,他现在和主上栓一条绳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霁涯已经单方面开始把蔺沧鸣加进朋友圈,心说等回去一定要个联系方式。蔺沧鸣感觉身后传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联想到霁涯的出手特色,实在不想让他站在自己背后,就回头示意他往旁边靠靠。霁涯心领神会,从乾坤袋里掏出把椅子按在地上,恭敬道:主上,请坐,严少爷,有话快说,我家少主时间宝贵。蔺沧鸣:严玉诚笑得难堪,干咳一声道:严氏家主修为停滞已有百年,如今身体状况江河日下,我与长姐皆有心争夺家主之位,长姐笼络枫林派,有意联合几大弱势家族门派,互通所学以图振兴,但我不认为人心能如此简单满足,吞并消化才是上策,此回我带来的人多半都是长姐的派系,能让他们葬身在南疆,对我也是好事。蔺沧鸣捏着椅子扶手越感失望,严玉诚不仅利用他,连同出一脉的同门甚至亲姐都毫不留情。像你这等同室操戈的恶徒,我真想现在就结果了你,看你死前会不会继续游刃有余。蔺沧鸣提着火铳杵着地面道。听闻幽冥阁不拘小节,也不是行侠仗义的组织。严玉诚反倒松了口气,颔首真挚道,我想与贵阁合作,贵阁助我登上家主之位,从此以后,颖州严氏便是幽冥阁在修真境的前哨。霁涯一拍巴掌,野心勃勃道:主上,虽然严少爷想先取货再买单,还许了个含义模糊的承诺,但他还挺有想法啊。蔺沧鸣斜了他一眼,暗说幽冥阁又无意扩充版图。被霁涯拆台,严玉诚也不免有几分尴尬,静静等着蔺沧鸣答复。他承诺的含糊,也就代表幽冥阁可以商议的地方很多,相信幽冥阁的少主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图一时之快就地杀人。还念草有什么用处。蔺沧鸣起身问道。严玉诚眸光微动,然后笑道:抱歉,听妍儿说过,似乎是种救命的药材,在下非是医修,不甚了解。蔺沧鸣点了点头,他不能暴露身份,严玉诚太精明了,若是询问蔺家难免惹来怀疑,不如送给阁主,看他到底有没有诚意查清凶手,就推脱道:我不负责幽冥阁外交,去和阁主详谈吧。严玉诚张了张嘴,有种被耍了的恼怒,刚要说话,蔺沧鸣又指了下他身后,放心,会有人送你一程。霁涯看见一道黑影在严玉诚身后凝成实体,那位墨煞堂的队长身姿曼妙,伸手搭住了严玉诚的肩,极具威胁性的指甲在他胸前点了点。严玉诚被送走之后,霁涯开了眼界般唏嘘几声,感觉原著根本不靠谱,今后还是要靠自己的眼睛看人,绝不能带上原著的有色眼镜。细如牛毛的秋雨终于停歇,天空风云疾走,渐渐透出一抹亮色。霁涯原路回返,走出一段之后,忽然停下,招呼起慢悠悠走在后面的蔺沧鸣。你看,那不是彩虹吗?蔺沧鸣听见霁涯雀跃的语气,古井无波地往树林深处望去,雨后的阳光落入林中,浅金的光柱和水滴交相辉映,一道绚丽的彩虹架在两棵古树之间,宛若仙境之桥。霁涯拽了下蔺沧鸣的斗篷,试图把他拖过去:我们去看看呗。蔺沧鸣甩开他,冷漠道:那只是光线折射,有什么好看的。霁涯被打击了一下,不满道:别这么理性嘛,听说在落雁山看见彩虹,就能得到凝仙露。蔺沧鸣挡开他率先下山:没兴趣。霁涯啧了一声,只好跟上蔺沧鸣,随手碰了碰他的斗篷:主上,你这件衣服算是法宝还是灵兽啊?真的挺暖和,怎么弄到的,能改成鸽子吗?蔺沧鸣不理会他的絮叨,霁涯有些莫名,心说这也算大功一件,怎么还不高兴呢。他余光随意扫过蔺沧鸣裹自己斗篷的手,忽然发现他手背上凝固的暗红色,惊讶道:你受伤了?蔺沧鸣阖了下眼,忽然冷笑道:怎么,想帮忙?应该的,你伤的右手,左手不好包扎。霁涯理所当然道。蔺沧鸣盯着自己的手,自嘲地扯动嘴角:回去之后你若做不好,我就杀你。呃,您不要给属下太大压力。霁涯打了个哈哈,然后郑重地拱手,主上才华横溢见微知著,单凭我在桌上写的一个献字,就能完美配合,试问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如主上一般足智多谋,演技出神入化!属下遇到主上简直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别无所求死而无憾!蔺沧鸣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他一直好奇霁涯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吹的这么行云流水,忍不住道:你第一次遇见我,就说要将泣血鹃献给幽冥阁,我只是好奇而已,想看你这次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我若不理解你的把戏,你又要如何?霁涯叹道:那就要哀时运不济,我只能大逆不道,按计划捅你一刀,拿走你的信号筒让墨煞堂来援,等事成之后自罚一刀再任你处置,唉,毕竟我立誓为幽冥阁鞠躬尽瘁,在幽冥阁大业面前岂能放不下小我。蔺沧鸣停下脚步,霁涯问:怎么了?蔺沧鸣咬了咬牙警告:再让我听见你信口开河,我就割了你的舌头。霁涯心说这警告有点耳熟,蔺沧鸣烦他,自己乘着鸦群回去,霁涯只好御剑跟上,故意落后了不少距离,姗姗来迟地敲响自己正屋的门。蔺沧鸣让他进去,声音从卧房传来,霁涯又想起自己还没住两天的房间,有点心疼,过去之后看见蔺沧鸣倚着床头华丽的锦被,右手搭在腿边,食指微动敲着床沿。对了,我去打水。霁涯进去之后才想起来,一拍脑袋又要出去。不用。蔺沧鸣低声阻止,我装了浴间。霁涯回头,看向房间一角被屏风遮挡的位置,绕过去之后有扇木门。蔺沧鸣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就听见霁涯一惊一乍的感慨。主上!太不够意思了,我没自动热水管道就罢了,还在住仓库!话说您什么时候搞的装修啊。霁涯端着水盆出来时忿忿不平地抱怨,抓住蔺沧鸣的手腕抬起来审视,稍稍收敛了表情,轻声道:你这伤,非刀非剑该不是捶树捶的吧。蔺沧鸣:霁涯拿起水盆里的毛巾拧了拧,稍微润湿干涸的血,忽然听见什么细微的响动,像烧热的锅底蒸起最后一片水珠。他狐疑地拿开毛巾,没注意到毛巾已经开始发黑,伸手摸了一下蔺沧鸣的手背,心里正直地想他真的没有趁机占便宜。蔺沧鸣笑了一下,霁涯刚觉得不对,灼热的痛感就从指尖传来。嘶!你是中毒了吗?霁涯疼的一甩手,在衣服上反复蹭了蹭,指尖才沾到一点血,此时已经烧掉了一层皮,露出鲜红的血肉。错了,我本身就是毒。蔺沧鸣抬了抬手,轻飘飘地说,还要继续吗?霁涯保持着蹲姿沉默了一会儿。蔺沧鸣眼神一暗,连这个摸不透心思满口胡话的下属都心生忌惮,他还能靠近谁呢。霁涯在水里涮了下指尖,然后莫名羞耻地在盆里画着圈,小声问道:那什么,如果血有毒的话,别的体∫液,也有毒吗?我就是特别好奇蔺沧鸣:南疆有什么脏话来着。第17章 幻海花榭宫01霁涯问完之后,就感到一股尖锐的杀气直奔自己而来,他干咳一声,重新拿起毛巾蘸了些水,板起脸去擦蔺沧鸣指上的血。蔺沧鸣不说话,霁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复抬头,一个不小心拇指又被灼了一下。霁涯把毛巾扔进盆里,端着盆走远几步,才深吸口气作死道:想想不太可能吧,血和那什么又不是一个系统蔺沧鸣咔嚓一声把床沿掰掉块木头,目光如刀地盯着霁涯,从嗓子里哑声挤出一句:滚!霁涯健步如飞地钻进浴间,晶石灯下的水盆漾起阵阵黑红,他暗自庆幸没真的捅刀上司,不然一条胳膊就当场报废了。他给自己手上冲着凉水,若有所思地隔着墙壁望向床铺,那位少主看起来还很年轻,当然不排除老家伙故意让自己保持十八∫九的脸,但霁涯直觉蔺沧鸣凝视自己的血时,隐约露出了孤独和厌恶,这可不像几百岁的心境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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