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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1)

李四没说话,额上的青筋暴了起来。安进没空顾及那么多,怀里的白古正媚骨如丝,不肯回家,坚决要躺安进的房里休息。安进无奈,只得尴尬地笑着,心里叫苦不迭。白骨精,不会喝酒喝那么多干嘛,你很重诶!好不容易把他连背带抱的弄进房里,发现刚刚还倒在自己身上昏昏沉沉、毫无知觉地某人,竟然顺手将门关上了。嗯?怎么觉得不大对劲。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翻身压在了床上。压在身上的白影,呼吸浑重,带着一丝酒香。那半眯着的媚眼此刻全没了酒意,里头波涛翻滚,妒意浓浓。白骨精,你又来?!安进明白自己被骗了,但不明白白古为何要装醉。想反抗,却发现手上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喝了两杯酒,此刻忽然躺倒,只觉头脑发胀,全身瘫软,间或胃里一阵翻滚。白古反倒清醒异常,他手上力气不减,脸上阴云密布,口气冰冷,呼吸热辣:以后,不准给别人夹菜。安进这才知道他为何生气,心里竟然迸发出一丝不合时宜的窃喜。你吃醋了?狡黠地一笑。白古欺下身来,堵住了他的嘴。一阵绵密的热吻之后,安进越发喘不过气,白古还想动手,被他的眼神制止了。安进皱眉:不行,想吐。白古虽知道他是喝多了酒,但被自己吻了之后说想吐,多多少少有些伤自尊,面上更红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然后拿过桌上的茶喂他喝,又帮他把被子盖好,嘱咐了两句,才起身离开。白古刚走,一个黑影便闪进了隔壁的厢房。黑影轻功极高,动作敏捷,一看就是高手。黑影悄无声息地关上门,站到了自家主子跟前,一脸凝重。王爷非要来,这下好了,天天看人家恩爱,不气死才怪。温战心里虽疼惜王爷,面上却不敢表露一丝同情,王爷是个要面子的主,万不可犯了忌讳。主子,刚走。温战说完,又下意识地补充一句:没呆多久。端王也灌了不少酒,此刻双眼通红,怒火冲天。但这不是端王府,还得忍着,着实憋屈。他果然没看错,白古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竟然一步步把安进勾了去。晚饭时候,他把拳头都攥出水了,才忍住没跟白古打起来。不过,幸好他俩没发生什么。白古只在他房间逗留片刻应该发生不了什么吧?主子,您打算怎么办?温战问。要是是平日里,谁敢夺王爷所好,哪怕只是一根针一条线,都没有好下场。何况抢的还是个人?温战小心翼翼瞄着端王的脸,上头没有一丝多的表情,全是阴冷。杀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端王轻轻吐出三个字。温战不是第一次接到这种命令,但这次却有些不同意见,他知道王爷和安进之间的纠葛。纠结再三,为了主子好,温战还是大着胆子提出建议。主子,白古是省里亲封的‘金牌仵作’,破案有功,况且现在县里首富刘家出事,急需他查验尸首。他顿了顿,见端王没有发脾气,这才说出重中之重。主子,您一来,白古就出事。若安大人知道了,您和他之间,只怕端王听完,这才闭眼沉思,把心中的怒气压一压。他确实不能再与安进搞僵了,安进太倔,自己若再冲动行事,就挽不回他了。过几日再杀,找个好机会。是。温战松了一口气,再次悄无声息消失在门口。安进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醒来时头依旧晕沉沉的,胃里反倒空了,头重脚轻地走到小厨房吃早饭。一进门,愣住了,白古和李四已经坐在里头,两人挨着占住了桌子两边,赵庆和冯言不知所踪。安进走到桌子边上,两人都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看他往哪坐。为什么一早上就要做这种莫名其妙的选择。安进想了想,还是陪白古坐吧,监察员虽然是客,但好歹不乱发脾气。他心一横,一屁股挨着白古坐了下来。右边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挑衅,几分开心。安进本以为今天的早饭会吃得不安生,白古昨天醋劲大发,想必又要挤兑李四。李四虽脾气好,到底也是男人,怎么着心里也不舒服,两人指不定要吵起来。没想到,两人竟然都挺客气,笑眯眯地聊天,一口一个白兄、李兄,不知道的,以为是亲兄弟。安进看着两人,露出一脸姨母笑,仿佛家里天天打架的小屁孩们突然懂事了。很好,希望你们继续保持。吃完饭,白古要去验尸,安进本不打算一起去,谁知李四说验尸也是案子的一部分,他要监督。没办法,安进只得满脸怨气地跟在他们后头。刚吃完就验尸,你们真的不会想吐吗?大白天的,义庄看起来和普通民房没什么区别,除了木板床上用白布盖着的尸首,无声地传递着恐惧。安进和李四站在门口这头,远远看着白古在忙活。初步的检验已经在现场做完,此时不过是一些补充检查。听说死因还没验出来?李四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安进和白古却都心里一沉。监察员是上头派来的,此刻的问话看似无心,实则句句都得小心应对,一不小心,就落了个办案不力的罪名。快了快了,李兄,有白仵作在此,一定能查出来的。安进为白古打下包票。白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别对着人家笑得那么谄媚,真是恨不得一飞刀过去。李四淡淡一笑,说道:白兄是‘金牌仵作’,我相信他,若连个死因都查不出,岂不是愧对这名号。安进叫苦不迭,没开腔,心里默默为白古加油。李兄放心,白某不是浪得虚名。白古冷冷回道。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为了虚名怼人。安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唉,这气氛怎么又开始紧张了。作者有话要说:情敌之间,分外敏感!☆、消失的凶器白古那边开膛破肚的,检查得极其仔细。安进听着那刀片划过皮肤的声音,心里直发毛,胃里也不舒服,偏过头去,躲在了李四后头。李四侧身发现正缩在身子、捂着耳朵的安进,那轻轻皱起的眉眼近在咫尺,清澈的大眼睛里全是怯意。偏偏又不愿意出去呆着,尖尖的小脸上抿着的唇,透出一股子熟悉的倔强。他虽失忆,虽言行举止截然不同,但到底还是那个他,单纯而倔强。李四伸手,将身边人轻轻搂住,出神地盯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一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直到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从前头传过来,李四才如梦方醒,将手收了回去。安进抬头看去,白古已经将工具扔进了工具箱里,用白布盖好了尸身。他凌厉的眼神扫过两人,淡淡说道:死因找到了。怎么死的?安进急不可耐问道,一旁的李四倒是不动声色,似乎还颇为不爽。死者后背处,靠近颈部的地方,有一处极细的伤口,尸体僵硬之后才显现出来。有多细?安进记得,在现场并没有发现疑似凶器的东西。针眼大小。白古的意思很明显,凶器是根针。这个结论,倒是让安进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凶器居然是根针。类似绣花针?李四突然插一句。绣花针这东西,他近来很熟悉。比那要长,稍细。白古简洁地回道。针能杀人于无形?这种邪门歪道安进闻所未闻,不过眼下任务是要先找到凶器。安进派赵庆把刘家大院里又细细翻查一遍,以尖锐物品为主要目标。发现尸体时他们已经封锁了刘家,限制了里面所有嫌疑人的行动,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毁灭证据。赵庆把调查来的结果,摊在了议事厅桌上,师爷在一旁认真记录。刘家老爷刘振员死时,家里一共只有六个人。刘家大少爷、刘家小姐、厨娘、马夫、管家,再有就是命案现场的傻子。只有三个人的房间里,搜出了针。一个是刘家大少爷刘思齐房里搜出的银针,据他解释,他几年前学过一段时间针灸,针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另一个是厨娘文秀兰房里搜出的绣花针,长度比一般的绣花针要稍长,据说是用来绣被面的。文秀兰便是傻子的娘,因为无亲无故、守寡多年,只得将傻儿子日日带在身边。刘老爷见其可怜,才收留她做了厨娘,给了mǔ_zǐ 俩人一个安身的地方。第三种针是从马夫瘸老三房里搜出的,也是银针,他说银针是给马腿治伤用的。三人各有各的说法,白古也无法从伤口判断出究竟是哪种针,何况三种针扎下去的效果并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已经初步判断出凶器,证明并非自杀或意外,安进觉得是时候审问嫌疑人了。除了管家,刘家大院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管家是发现尸体的人,但他案发前一直在大门口与卖豆花的老汉闲扯。老汉能作证,案发前后,没有任何人从门口出去。刘家院墙高筑,除了这扇大门,无其他出口。也就是说,安进他们进入刘家大院时,凶手一定还在院子里。以此判断,只有可能是刘家大楼里的几个人。凶手和凶器都没能带出去,瓮中捉鳖的案子,应该不会太难,安进瞅了一眼神情严肃的李四,略微松了口气。安进没有把刘家人叫来衙门,反正他要再去现场查探一番,不如亲自去刘家大院里问个清楚。安进再次带着众人来到粮仓,这次没有了中间横卧的尸体,粮仓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甚至还有些杂乱。他再次检查了门锁,以确定这是个密室,毕竟现代侦探小说里头有许多办法能在室外关门。门栓又笨又重,粗糙老旧,反复实验后,安进确定了门栓的牢靠。若凶手不是傻子,这确实是个非常完美的密室。能做出这密室杀人案的人,想必不简单,安进率下属向刘家主楼走去,在会客厅一一审问了嫌疑人。首先进来的是刘家唯一的儿子,刘思齐。他高大健壮,五官端正,态度从容不迫,甚至带着点淡淡的冷漠。不似某些大户人家继承人那种傲慢,他节制而有礼,行为举止颇为成熟。老爷出事的那晚,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安进决定开门见山,嫌疑人太多,不能浪费时间。刘思齐说自己吃完饭,一直带在位于主楼三楼的卧房里,直到下来上茅厕,听到粮仓有动静,仔细听又没了。心下觉得蹊跷,便喊门口的管家过来,这时粮仓里传出傻子的喊叫,两人这才破门而入。交待完这些,刘思齐又神色不太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我没有理由杀自己的父亲,大人。安进点点头,让他下去了,吩咐师爷一定要把这句话记上。嫌疑人往往会在慌张的时候,不自觉地说出一些废话,这些废话却恰好表明了他的内心担忧。犯罪动机这种东西,慢慢挖总是会有。下一个进来的是刘家小姐刘思锦,她跟大多数富家小姐倒是很相似。仪表端庄,神情孤傲,面对父亲之死和衙门的审问,有些掩饰不住的手足无措。她说自己吃完饭后在书房习字,困倦之后就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就被楼下喧闹声惊醒,赶忙跑下来看,这才知道父亲出事了。她的眼神里确实有微微的恐惧,抿着的嘴角和皱起的眉头,也透着一些悲伤。老远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在笑,咿咿呀呀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纯粹的开心。原来是厨娘文秀兰带着儿子进来的。傻子跪不住,稍微表示了一下,就在屋子里乱走乱逛了起来。安进示意赵庆看着点,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厨娘身上。文秀兰大约四十多岁,清瘦秀气,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但多年的厨房生活,令她的皮肤萎黄了不少。眼角和额头都有不少皱纹,想必照看一个傻儿子是件十分磨人的事。但她每次看着儿子时,眼里依然光彩动人,像看着她的宝贝。此刻的文秀兰跪得规规矩矩,低声交待着自己当晚的行踪,语气里有些谨小慎微,还有些悲悯之意。她说自己当时在厨房准备第二天的早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傻子为什么在粮仓,她无言以对,只辩解道傻子爱乱跑。大人,阿海不会杀老爷的,阿海连根针都抓不稳,又怎么会杀人。阿海虽不聪明,但他很善良,他连小鸡小鸭都好生护着,怎么可能杀人。大人,老爷待我们很好,我们绝不会忘恩负义的。还有,阿海事后一直嚷着手疼,我看过他手腕上,被布条绑过,自己又怎么会绑自己呢?文秀兰言辞恳切,句句肺腑,为给儿子脱罪,她声嘶力竭,边说边流泪。安进心下一酸,派人把她和傻子带下去了。一左一右坐在身边的白古和李四两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白古低头沉思,李四望着自己发呆。安进微微咳嗽,李四才回他一笑,收回目光。马夫还在喂马。趁着这空档,几人讨论起来。阿海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他似乎只听得懂他娘说的话,旁人根本无法交流。安进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同意。而且,他身上和现场都没凶器。李四也参与了讨论。虽说他只是个监察员,旁观者,本不应该参与案情的侦破,但今天似乎特别投入,只要安进对他点头附和,立马就滔滔不绝起来。再说,他没理由杀了人还把自己关在里面。白古挑眉:李兄,不要用常人思维去推测阿海。那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这么做?不是,白某只是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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