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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1)

穆南城听到门口密码器被按动的声音就知道冯至来了,他扭头大喝一声:愣着干什么?把绳子拿过来!冯至赶紧过来把绳子递给穆南城。不得不说冯至也是个人精,那玩意说是个绳子,其实是冯至放在后备箱里的旧t恤被他撕扯成一条条连接成绳索,这样子既完成了穆南城的任务,也不用担心老板把萧然给弄伤了。穆南城接过绳子,把萧然的双手双脚分别束在一起,他的结打得很巧,看上去松松垮垮,却让萧然完全挣脱不开。然后穆南城才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冯至看到他的脸后整个人都惊呆了。穆南城的脸颊和锁骨上都有着明显的抓痕,血道子一条条的,好像跟野豹子打了一场大架似的。冯至简直闹不明白,这深更半夜月黑风高了,两口子去床上打架不比在地上强,自家老板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而且就凭老板那身手,收拾小先生不比撸只猫更费劲吧?怎么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穆南城一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萧然揍他的时候弄伤了手背,穆南城一点不敢跟他较劲,连制住他手脚都小心翼翼的,谁知这小野东西却拼着一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别说冯至,便是穆南城关注萧然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这么凶悍的样子。萧然见过穆南城那么多恶劣的样子,穆南城逼他结婚时他没有发飙,穆南城要罗湖湾他没有发飙,甚至上次在港城穆南城揍他屁股他都没有发飙,但是今天,因为穆南城撕了一张萧然跟傅予行的照片,萧然却像炮弾一样炸开了!萧然有多疯,穆南城就有多恨。穆南城把萧然囫囵个儿抱起来,萧然逮住机会一口咬在穆南城的脖子上,跟狼崽子一样又凶又狠,穆南城闷哼一声,把这小狼崽子扔到了沙发上。他一摸脖子,湿漉漉潮乎乎,连血都流下来了。好好好,穆南城连连冷笑,眼前都被火气冲得阵阵发黑,他指着储物仓的方向命令冯至,去,去拿个盆来!冯至看着穆南城的脖子连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了,他试着想劝一劝:先生,您还是穆南城怒喝:去!冯至只得无奈地问:那您要什么盆?穆南城紧紧地盯着萧然,一股森寒的气息从他的唇齿间流泻出来,邪恶的话语自他的喉骨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什么盆都行,能烧火就行。萧然瞪大了眼睛:穆南城!你敢!我让你看看我敢不敢!冯至从储物仓里找过来一个瓷盆,踌踌躇躇地看着穆南城。穆南城哆嗦着手指点了一根烟,茶几和地毯上满是狼藉,萧然带回来的那些照片七零八落地散得到处都是,穆南城捏起那半张被他撕开来的照片,阴鸷的眼神和傅予行定定对视半晌,然后将炽红的烟头摁在了照片上。萧然急了,他手脚都被捆住,只能像个小虫子一样在沙发上蠕动着:穆南城!你这个暴躁狂神经病!你要是敢烧我照片,我跟你不死不休!这话简直就按下了某种开关,穆南城二话不说点着火机,那半张相片飞快地被火舌吞噬,然后他将所有萧然和傅予行的合影全部撕开,将傅予行的那半张照片全都扔进了火盆里。通红的火光映透了萧然的瞳孔:穆南城!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穆南城在萧然身边蹲下,两根手指捏住萧然的下巴,语气森冷,充满了胁迫:你再骂我一句,我就烧了整个0726幢,把傅予行所有的东西全都烧个精光!萧然的叫喊像是被一只爪子生生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骂啊,你再骂啊!萧然不骂了,他凶狠地瞪着穆南城,如果目光可以凝成实质,他眼睛里的刀子怕是要把穆南城切成一块块生鱼片了。还跟我犟吗?穆南城掐着萧然的下巴,额头抵住他,一直逼视到他眼神的最深处,你再犟一个,我让你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傅予行留下的任何东西!萧然紧紧抿着嘴,眼睛里面一层一层往外涌泪水,他又恨又气,却也又惊又怕。穆南城脸上阴沉得像是暴风雨肆虐下的汹涌夜海,萧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说真的,如果自己再跟他杠下去,穆南城真的会说到做到。还犟吗?萧然委屈地,哽咽地说:不犟了你知道自己错了吗?穆南城的嗓音压抑而颤抖。知道你错哪儿了?我太不自量力了,我不应该挑衅你,不应该对你动手你错在这儿吗?穆南城闭了闭眼,声线颤抖,每一个字都吐得支离破碎,原来你只觉得你错在这儿吗萧然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现在人冷静下来,手背上就开始一阵阵地疼,他委屈到了极点,也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穆南城根本是个神经病,这个人毫不讲道理,简直是个疯子!呜呜呜萧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萧然在哭,穆南城也在哭,他虽然没有流泪,但是他心里被扎了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是切肤入骨,摧筋拔脉的痛。萧然,你什么都不懂。我也是会疼的,我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我也会害怕的。傅谨时的出现像是一根引信,点燃了穆南城所有深埋起来的嫉妒和恐惧,又如山洪倾泻,冲垮了他所有盲目的憧憬与自信。在港城拍卖行将赫拉的眼泪转送给萧然的人,是傅谨时的人。傅谨时的手腕上戴着和萧然一模一样的特制手表。傅谨时的房里挂满了和萧然的合照。韩臻经过调查,发现傅谨时早就回到南江,萧然曾经去过的很多地方,都有傅谨时的身影出现。那么多那么多的蛛丝马迹,都指向傅谨时在暗地里窥探着萧然。他究竟是傅谨时,还是傅予行?只是几张照片你都能这样恨我,如果他站到你的面前,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奔进他的怀抱,就像五年前一样?穆南城慢慢地解着萧然身上的绳子,从他的脚踝开始,先解了左脚,再解开手脚,最后是手上的绳索,当他看到萧然左手腕上的手表时,他顿时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萧然跟他打了这一场血淋淋的架,竟从头到尾,没有想过用手表里嵌的高伏电来对付他作者有话要说:唉,狗血得没眼看事实证明,不温不火不打架的两个男人,是永远不能跨进奸情的!第80章半夜三更,韩臻好梦正酣,突如其来的电话铃音跟电似地劈在他耳边。接完电话之后,韩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他挫败地抹了抹脸,任命地下床穿衣,拿了钥匙就出门,飞驰电掣往萧山公馆奔去。来开门的是冯至,韩臻一进屋就被迎面冲来的烟雾呛得连连咳嗽:这是怎么回事?冯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可怜的司机兼保镖内疚得不行:都是我不好,先生打电话来我就该切断收听器韩臻愕然了好一会,半晌才镇定下来,他拍了拍冯至:这事跟你没关系,先生他算了,你把这火盆都扔了吧,把下面收拾一下,我上去看看。二楼主卧的房门虚掩着,韩臻轻推开门迎面又是一阵灰白烟雾,他心里腹诽这屋子到处着火燎烧的还能住人么,然后他就看到穆南城站在窗边的背影,直挺挺的,像座雕塑似的。韩臻的目光在宽阔的房间里逡巡了一圈,果然见到萧然坐在床上,他抱着膝盖,脸埋在膝盖里,肩头一颤一颤,无声地哭泣着。韩臻硬着头皮走进去,穆南城听到脚步声回过头,一支快要见底的香烟夹在他指尖,白雾遮掩后的脸庞幽暗寡淡,然而韩臻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铁青冰冷的眸底深处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后悔。千金难买后悔药啊,韩臻心里唏嘘不已,您看我我也不能让时间倒流啊,早知道会后悔动手的时候怎么不多做几个深呼吸呢?那么多能忍不能忍的都忍下来了,今天这是何必呢?穆南城血丝弥漫的眼眸往床上扫了一眼又转向韩臻,竟是有些求助的意味。韩臻轻叹一声,他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然后坐到床边小心地碰了碰萧然的肩膀,轻声哄道:萧然少爷,把脸擦一擦萧然先是被推得动了一下,听到是韩臻的声音他头也不抬转了半边身子,脸依旧埋在膝盖里。韩臻束手无策。倒是穆南城开口了,声音冷沉得像是某种重质金属敲击时发出的梆地一声:擦。萧然像是得到了口令的机器人似的,他慢慢地抬起头,接过韩臻手里的毛巾盖在自己脸上,然后一动不动地仰着脸。半分钟过去,一分钟过去孩子气的举止惹得韩臻哭笑不得,他赶紧把毛巾从萧然脸上扒拉下来,就见这小孩从眼尾到面颊都洇着深深浅浅的红,因为他皮肤薄,每一根红血丝都格外清晰,可怜得不得了。面前罩下一道阴影,韩臻看穆南城弯着腰放了个医药箱在地上,正狐疑着,穆南城努了下嘴,韩臻这才发现萧然的手背上红肿着,中指骨节上破了皮,他哎哟了一声,赶紧打开医药箱要给萧然上药。双氧水喷在伤口上,小孩疼得嘶嘶直抽冷气,韩臻敏锐地察觉到两道冰冷锋锐的视线跟x光片似地射在他身上,好像把萧然弄伤的是他韩臻似的。不能怪韩特助业务不熟练,再重再深的伤口他也给自己和先生处理过,只不过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汉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哪里像小王子细皮嫩肉的,碰一碰都让人心惊胆战。韩臻给萧然涂好药,然后用纱布裹好,仔仔细细地包了个蝴蝶结,想想好像还差了个步骤,于是他凑过去隔着纱布吹了吹。疼不疼啊?韩臻一副哄小孩的口吻。萧然把手缩回去,傲娇地扭过头。咳,韩臻也是头回哄小孩,只能边哄边摸索,肚子饿不饿?要吃点什么吗?这是一句废话,别说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就是萧然跟穆南城刚刚大斗过一场,谁特么还能吃得下。果然,小少爷面无表情地说:吃屁。韩臻:穆南城大概也知道只要自己在这里萧然就不会有好脸子,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烟雾和火气制造机一走,房间里的空气都清新了好几度,不光萧然绷直的脊背松懈了下来,连韩臻都觉得呼吸顺畅了。韩臻睡前刚好看了个都市家庭剧,他琢磨了一会里面的居委会大妈是怎么劝和一对吵架的两口子的:先生的脾气是有点急,但他心里是疼你的,两个人过日子难免有点摩擦,这上下嘴皮子一碰还会磕着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韩臻一句床头吵架床尾和还没来得及吐出来,萧然已经冷冷打断他:韩特助,你不用多说什么,道理我懂,我是抵给你们家穆先生的,他要打要杀都随便,你不用给他唱红脸!韩臻心说巧了,我跟你一样也是抵给穆先生的,但我可不敢跟他打架呢!你想吃东西吗?韩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活泼起来,,或者你要是想出去走走,我也可以陪你,我刚过来的时候吧,发现今晚空气真不错,风刮得也舒服我不去,萧然又把脸埋进膝盖里,有点沙哑的嗓音不无嘲讽,你们家穆先生不会喜欢看我走走,我胆子小,不敢。韩臻:您要是胆子小,这成语大全里怕是就没有胆大包天这四个字了。能在穆先生脸上挥拳头,骂他混账王八蛋,把他弄得血淋淋一身,最后还毫发不伤的也就您这一个活祖宗。萧然长得一脸乖巧软萌的好模样,但他的性子其实是属猫的,被顺毛的时候别提多软和贴心,但是炸起毛来那真够人受的,韩臻哄得精疲力尽,这孩子一张小脸板得跟冰块似的偶尔怼上来一两句差点把韩臻噎死,最后还是穆南城过来冷着脸逼他喝了点水,然后看着他睡下去。穆南城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恨不得把自己捅个千刀万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萧然对他也渐渐没了戒心了,两个人日子过得越来越和谐美满了。这孩子并没做错什么,穆南城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傅予行对他有多重要,那么多年都忍下来,今天是发了哪门子的疯?穆南城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悄无声息地转变给了他更大的贪婪和幻想。萧然是他户口本上名正言顺的丈夫,萧然这些时日的乖顺信赖让穆南城产生了这个孩子已经彻底属于他的错觉,两人日渐融洽的相处更是让穆南城的信心越发膨胀也许,穆南城忍不住地想,也许终有一天,萧然也会爱上他,也会离不开他。人总是这样的,得陇望蜀,贪恋无止境。傅谨时的出现让穆南城措手不及,他怕自己得来不易的珍宝复又失去。他没有半点自信,没有一点底气,再多的功成名就意气风发,也抵御不了他的神经过敏患得患失。想到萧然悲愤的充满了对他恨意的眼睛,穆南城心里就像被挖开了一个洞,呼啦啦的冰块塞满了胸腔,冷到每一条骨缝里。韩臻从卧室出来进了书房,又是一阵头痛欲裂,穆南城站在窗口不停地抽烟,缭绕的白烟换了个地方继续蔓延。穆南城向他看过来,目光微询。韩臻赶紧说:小先生已经睡下了,您别太担心,他是小孩子脾性,等气消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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