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将碗放下，凑过来，“喝完药再睡。”
江执眉间阴郁，往被子里缩了缩，闷闷出声，“不想喝。”
“乖。”
唐念摸摸他的额头，哄着他，“喝完有奖励。”
江执乌黑睫毛颤抖两下，睁开眼，眼前依旧是虚幻的漆黑，只有唐念温柔的声音拂过耳边。
黑发微湿贴着冷白的皮肤，带着精致脆弱的美感，他启唇，低哑着声，“什么奖励？”
“什么都行。”
唐念端过药碗，“只要你喝药。”
“好。”
江执出乎意料地乖，就着唐念的手，一口气喝完药汁。
唐念喂了他一颗蜜饯，又喂了两口温水，扶他躺下，“睡吧。”
江执皱着眉，眉间浮着浅浅的阴郁。他偏头，语气像极了小孩子，“冷，要念念陪。”
唐念一愣，就见江执勾着她的手，“念念陪我睡。”
过了几秒，没听到唐念的回答，江执又皱起眉。细密的冷汗浮在鼻尖，他蜷着身体，看起来难受又脆弱，“冷。”
唐念皱着眉将江执手拉回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脱鞋上了床。
江执只觉右边床铺微沉，隔着两床被子，唐念替他擦了细汗，轻声说，“睡吧，姐姐陪着你。”
江执嗯了声，闭上眼。
昏沉的思绪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这就是孩子的待遇？
还不错。
可总觉得少了什么。
···
夜色微凉。
手机亮起一条消息：【明天我接你去一中。】
水葱般纤细的指尖点动，唐念回了句好。
左侧，江执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