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一顿。
他想到了自己。
自己就目前在深蓝网络里还没有一个固定队。
这是一个不怎么好的点。
虽然自己是第九使徒，但难道自己就要和三叔一样，注孤生？
话说回来，沈修竹也是有路西法、登山客这样一群“危险的红名用户群体”的啊。
“队伍？”沈然自忖，随后又在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要是正常的道路的话，自己兴许能和赵启在深蓝网络中成为不错的伙伴。
对方的为人蛮不错的。
可自己三叔却在失落海冷血无情地杀了对方的父亲......
自己背后有沈修竹这样的存在，也很难说是去结交其他用户。
沈然摇了摇头。
自己以后基本就是进听雨竹院，和林承德他们为伍，队伍肯定是固定了的。
“别像是个娘们一样，过来，测试。”
沈然压下杂念，向许飞招手，“我这人是讲公平的啊...”
接下来，刘通和男女学生们在测试中有所保留，没有激发出全部的热源。
沈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穿不说穿，最终惊讶地说道，“哎呀，居然是许飞你练出来的热源最充沛！看来还真是你当队长！”
许飞身体轻微地颤抖，看着周围的一张张熟悉面孔，然后又低下头，紧紧攥拳，按捺着内心的冲动。
“行吧。许队，接下来继续努力，好好干。”
沈然拍了拍许飞的肩膀。
这八个学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批听雨竹院的招生，要是换在某个时期，那基本就相当于第一期的某埔军校生。
就是不清楚以后，当中有几人会进入安全局。又有几人能地被沈修竹给选中，还会与自己再见到。
......
后面一段时间，沈然教的也就一套三炁护体功。日子过的如水般平淡。
许飞他们在沈然这里了解到深蓝世界的一角，沈然则从这些学生嘴里了解到联邦星院的一角，还包括每个人的家乡风俗。
“聂教官你的家乡到底是哪儿啊？特训结束后，我们还能联系你吗？”一个夜晚，大家学会了三炁护体功最后一套导引动作。
在雪山山脚下，大家围在篝火前。
“我的家乡嘛...”
在大家的目光中，坐在篝火前的少年抬头望天空，几点火星升起，又被风吹得飞舞。
忽的，沈然一笑，“家乡这个词太缥缈难定了。如果要按照祖先源头的说法，人类起源于非洲。大家都是一家人呢。”
于穆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手里玩着一把旋转的蝴蝶刀。
“聂然这个人到底是上面在哪里找的？”于穆作为成年人更感受得到，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披着少年皮的成熟中年人，虽然有的地方还会表现出青涩的一面。
可一到你想接触对方具体信息的时候，这家伙就会开始说一大堆看似正确实则毫无头绪的废话。
就和电视上那些政府官员类似。面对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拿出新水平、达到新境界、通过新举措、新发展...好家伙，写小说都不敢这样水文字。
这样想着，于穆摇摇头。
“好啦，教官你快说嘛，求求你了。”一个齐耳短发女孩卖萌地说道。
“好吧。”
沈然笑了下，然后道，“我的家乡在东洲，渝城。”
这倒也不是他瞎编的一个。
而是沈家以前的根确实是在渝城，说不定现在的渝城也还有不少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沈家人”。
“渝城？”
顿时就有人惊讶，“我就是渝城的哎！可惜，特训结束后我又得去学校，对了，教官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现在也得去上学读书啊。”
沈然心想，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
下一刻，沈然忽然笑着说道，“差不多了，第一阶段可教的都教了。至于后面的，就得等你们再进一步了。”
霎然间，全场安静。
只剩下篝火里木头燃烧时破裂的声响，以及一点点火星飞出...
不远处正把玩着蝴蝶刀的于穆也动作一停。
“我该走了。我有我的生活要进行。”
沈然拍了拍屁股，看向大家，在许飞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大家如今才刚刚开始...”
“不过还是那句话，未来，谁也说不清楚，大家争取新世界里再见吧。”
......
......
离别不带伤感的色彩。
自己本来也不是教师那一块料，相处时长总共也就一个月而已。
林承德此举的用意，大概率是让自己先了解一点地球如今的时局，
同时稍微接触一下听雨竹院。
另则，以后要是许飞这批人真的成长了起来，成为了听雨竹院的骨干，那自己也算和他们有个脉络。
可不要小看这一层小小的关系。
要不是自己是沈修竹的侄子，安全局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在听雨竹院里试图培养小团体？
第二天。
一辆悬空车载着沈然缓缓飞出川藏山脉。
窗外全是苍茫的天地之景。
和火星的荒芜不同，这是一种旷远，容易令人心生豪迈。
车上，沈然佩戴着耳麦，也无所顾忌，和林承德通话了许久。
“离开学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总得让我缓口气吧。地球这么多风景名胜我都还没逛的呢......”
沈然说道，“另外，你们安排好了我进哪所星校没有？给我一份资料，我好提前准备。”
“联邦星院如今是八大家族共同培养新鲜血液的地方，我们要是主动把你拉去一所星校的话，容易让他们对你生出关注，不太好。”
电话的另一头，林承德道，“我们只给你弄了一个参加的考试资格。你悠着点，到时候别考的太好了，只需要刚通过及格线，然后你大概率就是进第三星校。”
“大概率是进第三星校，什么意思？”
沈然坐在后车座里好奇。
说起来，自己之前在富吉号太空船上还有认识一个去第七星校任职的教授。
“因为第三星校的综合评级是最差的。好的一批人都是进其他几所星校，那几个家族也是重点盯着其他几所星校。”
林承德如实说道，
“你进第三星校有利于减少不必要的关注。我们的人后面也方便和你随时联络。”
与此同时，悬空车从群山万壑中飞出，世界豁然开朗，天地高远。
“意思是我们只有从最差的学校里挑人？”沈然问。
“目前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林承德道，“我们的最终目标，未来是全社会。”
如今的沈然已不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
他“嘿”地一声笑，“那是。”